霍景珩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发颤。
“从前,我太过自私,总把你困在深宅庭院,后来入主东宫,又将你锁在寝殿里。”
“我忘了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与我游历人间,看遍人间烟火,可惜,我如今已经是皇帝,不能再与你实现了。”
“霍勒沙我调查过他了,楼兰王子,那日他护你的眼神,你嫁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越往下说,霍景珩的眼泪就掉落的越快,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坠落。
却还在死死强撑着,尽量表现的不那么失态。
姜子芹轻叹一声,指尖捏着素白手帕,最后一次拂过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都做了皇帝,还像个孩子似的。往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灼热的掌心扣住,霍景珩攥得那样用力,仿佛要将她的温度刻进骨子里。
车外传来侍卫压抑的提醒:“皇……公子,该回去了。”
良久,那双发红的手才缓缓松开。
霍景珩转身时带落车帘,却在跨出车门的瞬间回头,眼底翻涌的眷恋几乎要将人溺毙。
“阿芹,此生能遇见你,有你做我的妻,我这辈子知足了。”
马蹄声渐远,姜子芹掀开一角车帘,望着那道玄色身影在暮色中化作小点。
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进风里的柳絮:“景珩,做了三年的妻,我无怨无悔。可若有来世,我们还是不要再遇见了。”
话尾消散在扬起的尘埃里,她垂眸掩去眼底水光。
霍勒沙牵着马走近,缰绳在掌心绕了又绕:“你……还回楼兰吗?”
姜子芹抬眼时已噙着笑,眼角的泪光却比星子还亮。
“当然要回,难不成让阮娘独吞了绸缎庄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