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谷的花雨下了很久。
几片花瓣飘来,落在颜沫雪掌心。
这时,身后传来聂紫阳的轻唤。
“沫雪。”
她转过身,只见聂紫阳徐徐走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后,眉头一皱:“手怎么这么凉?”
听着男人语气中的关切,颜沫雪神色微怔。
不怪外人觉得聂紫阳爱她,就连她都以为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颜沫雪抽出手:“回来时经过天河,许是沾染了些寒气。”
她用所有修为划去三生石上自己的名字,如今神体虚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再看聂紫阳似是没有察觉,颜沫雪心中苦笑。
姬白璃出现后,他便很少过问她的事,现在自然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多上心。
而聂紫阳看了眼手里的空荡,心头闪过一抹沉闷,却未细究。
“天河水寒,平日你也少去些。”
“……嗯。”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云遮万里,寝殿的长明灯忽明忽灭。
因着身体虚弱,颜沫雪连运功调息都愈发艰难。
她看了眼床榻冰冷的另一边,起身去了偏殿。
南海明珠的光辉中,聂紫阳手拿着笔,正聚精会神画着什么。
颜沫雪走近后才看清,他正在画姬白璃。
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她感同身受,却又悲从中来。
这些年来,她也这样深情地一笔一划描摹着聂紫阳。
她画他,他却在画另一个她……
颜沫雪浅叹一声,帮他研磨。
聂紫阳没有看她,目光痴痴地看着画中人:“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