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某人抱怨:“洗澡不方便,没有浴室,房间太小。”
不自觉自己其实是在撒娇。
王石井马上说:“明日我就去找里正买宅地,再给你订一个洗澡的浴桶,村里有人会做的。”
“浴桶我们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卖的,定做又要等好多天。
明天要忙一天,后天我们也该去见县令了。正好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卖的,定做又要等好多天。
那位县令是姓‘蒋’吧?他给我的玉牌上有个‘蒋’字。”
王石井回道:“我刚才去买芝麻的时候,回来顺道去跟元德大哥打听过了。”
永修县这位年轻的县令叫蒋康宁,是去年刚来永修县做县令的。
据说此人十八岁就考中了状元,是真正的神童。在来永修县之前,已在别的县做了几年县令。
蒋康宁是京城人士,该是有点背景,否则也不能来做永修县的县令。
永修县距离京城不算特别远,乘船至多半个月就能到京城。对比古代的交通情况,这真的不算远了。
而永修县又是个南北交通枢纽的富裕县,每一任永修县的县令只要不犯大错,基本都高升了。
这事儿里正最清楚,毕竟他直接面对的上峰就是每一任的县令。
那看来,这位蒋县令应该也是来永修县镀金的,或许几年后就会高升到州,甚至去做京官也说不定。
王石井不仅打听了这位蒋县令,也打听了县学的学正大人。
这位学正大人名唤“岑月白”,是实打实做过京官的。不知什么原因,来永修县(下放)做了学正。
县里有个叫“白月书院”的私塾,是县上最好的私塾,甚至其他县的有许多学子都慕名而来。
听这书院的名字就与这位学正大人有关联。具体是什么关联,也不是里正这种身份能去弄清楚的。
王石井道:“元德大哥说,‘白月书院’的山长,好像是学正大人的学生,不知真假,但肯定是有关系的。”
邵云安当即道:“那咱们就送青哥儿去‘白月书院’呗。”
王石井却道:“没那么好进,王枝松都进不去。他的私塾是在县上另一家读的。”
王石井已把自己彻底从本家分了出去,那些所谓弟妹,也就是一个个人名。
王石井当然也奢望过,不过赵元德的话给他泼了一盆名为“冷静”的凉水。
能进“白月书院”的学生,先需天资聪慧,且有启蒙。王青字都不识几个,书院根本不可能收他。
其次,书院每个月的束修很贵,寻常人家根本负担不起。当然,这点暂且可以忽略。
最主要的是,每个想要进入书院的学子都要先行考试,考得不好书院不收。
据说当时王枝松没考过,加上束修太贵,他就没去成,改去了另一家私塾。
而即便能进入书院,也不是万无一失,一旦学的不好或违反书院的规矩,还会被退学。
即便是有天资极好的寒门子弟能进去,那也是凤毛麟角。
寒门子弟哪能跟人家有钱人家出身的学子相比,只自小看的书,用的字帖都比人家差一大截。
有钱人家的孩子读课时就会请夫子,待去私塾读书,或许连诗都会作了。
泥腿子出身的孩子能不愁笔墨纸砚,都是幸运的。
这不就是古代的精英贵族学校?看来这“不能输在起跑在线”在什么时代都一样啊!
邵云安不解了:“河子哥拿了三本书给青哥儿,我以为读私塾很容易。他说是赵丛博的私塾先生让买的。”
王石井点出关键:“里正只有赵丛博这一个孙子。元德大哥可能也只会有赵丛博这一个儿子。
哪怕赵丛博读了一辈子书也只能拿到一个童生郎,里正家在赵氏族中的地位也更稳固。”
邵云安明白了:“所以,其实童生郎这个身份就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所以王文和才会处处偏袒王枝松?”
邵云安一直以为秀才才是一个读书人的,他还纳闷儿王文和为什么要处处偏袒一个“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