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追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恨意,接着说道,“只是,在我们来京的路上,遇到了抢劫的。虽然我和祖母都活了下来,但是钱大半都被抢走了。”
古落看到了他眼里的恨,心里有些疑惑,是恨那些盗匪吗?倒也应该恨的。
只是,盗匪,不伤人性命,还没有把钱都抢走,也是奇怪了。
那曾玉追继续道,“祖母因此受了惊吓,为了给祖母养身体,我们在附近的一个县城里住下了,养了半个月,才重新启程。
会试结束后,我拿剩余的钱想要在京城先租个房子,却又遇到了骗子,他们有人装成牙人,有人装成房东,有人当托,说要将房子租给我们。
在摸清我手里大概得钱财后,又来好心来帮我搬家,趁着我和祖母不备,偷走了我们的钱。我去报官,但是衙役们说,他们也在找这伙贼人。
我和祖母没法子,想着那客栈还有能住几天,便回去等衙役们的消息,只是那掌柜的知道我们没钱,便要把我们赶出来,还要抢我的书和包裹顶债,我们这才争执了起来。”
古落听完,只觉得他们可怜到有点好笑了,怎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被他们给遇到了呢?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想着,她便问道,“既然你们是正常来京的,那路引这些证明身份的东西应该有吧。”
曾玉追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也丢了。”
曾阿婆却道,“在我这,玉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是咱们的恩人,怎么能欺骗恩人呢?”
曾玉追无奈应声,去曾阿婆那拿了路引给古落看。
古落展开看,籍贯等地都是与他说的对的上的,只是这名字,一个是吴曾氏,一个是陈玉追,这明显两个人并不是祖孙啊!
古落冷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曾阿婆叹了口气,“夫人莫要见怪,都是家门不幸啊。”
说着,将两人的身世说了一遍。
这曾阿婆是曾玉追的外祖母。
曾阿婆的女儿,也就是曾玉追的母亲陈吴氏,因其父欠了赌债,将其卖给了曾玉追的父亲。
没过多久,就生了曾玉追。
只是他这父亲,也是个酒色好赌之徒,喝了酒就打骂妻子和儿子。
在曾玉追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又喝醉了打骂他母亲,他再也忍不了了,便打晕了父亲,将母亲带回了外祖母家躲起来。
没想到,没有等来父亲来找,而是等来父亲死亡的消息。
原来那一晚,父亲在外面活活冻死了。
陈家是当地一个大地主,曾玉追的父亲陈三郎也继承了不少财产,若不是人品差到人尽皆知,有钱人家不想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混蛋,他也不至于去买个赌鬼家的女儿做媳妇。
曾玉追的母亲不敢说是曾玉追动的手,怕影响孩子的前程,便编造了有人闯进来打了人谎话。
可是谎话终究被拆穿了。
附近的邻居出来作证,说是当晚并未看到有人进出曾玉追的家,只看到陈三郎喝醉了酒回来,又听到他打骂陈吴氏,后来便没了动静,然后就看到曾玉追带着陈吴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