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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1页）

他食言了。

回忆像是最正直的判官，将痛苦化作长鞭，在他四肢百骸一遍又一遍地鞭笞着，每当雨天来临，那只为了捡回头纱而摔断的右脚伤处都会沉闷的钝痛着，像是徐若汐留给他的惩罚。

祁砚将头纱抱在怀中，眼泪洇开了枕面。

他烧得神志不清，反复低喃着徐若汐的名字，曾经的疏忽都变为如今的悔恨，报告单上“胰腺癌晚期”的字样，成为烙印在祁砚视网膜中永恒的一幕。

他错过了太多太多。

按照时间推测，徐若汐生病时，正好是赵歆进公司不久，但凡他将注意力从那个小员工身上，转到徐若汐身上一点，但凡他认真去问徐若汐反复假装自己的死亡意味是什么，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一次次伪装，一次次逗乐，他私以为徐若汐是在仗着自己的爱胡作非为，却没想到这背后真正深沉的、痛苦的爱意，皆来源于她。

祁砚无法说清自己看到徐若汐的手机时，心到底有多痛。

这么多年来，她的密码从未变过，一直是彼此两人的生日。

他看到徐若汐收到的短信，那里面有着他从未见过的赵歆的嘴脸，他本以为赵歆只是年纪小不懂事，但她心机颇深，甚至来挑衅已经重病的徐若汐。

徐若汐是怀着什么心情，不追究也不过问呢？

她的身体已经走到了绝境，心灵再次被爱人一手推入深渊，摔得四分五裂。

祁砚把赵歆赶出了公司，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发那么大的火，他将打印出来的照片摔在赵歆面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