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麽事儿啊。
其实也不能怪她不是,意外罢了,意外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麽会出这种意外啊。
好羞耻,扣了好半晌的脚指头,那种臊感都没能降下去。薛窈夭索性擡手摘了假面,飞快地以手作扇给自己扇风,想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然後扇着扇着,身後忽有人经过。
那人看她一眼後怔了几秒,之後倒退回来和她排排站着,学她一样将手搭在阑干上,眺望远处湖光夜色,另一手也以手作扇给自己扇风。
哪里来的学人精?
薛窈夭莫名其妙,偏头瞪了他一眼。
是个陌生公子哥,估计是桃之夭夭的客人,对她笑道:“这位姑娘很热吗?”
他颇为风骚地往阑干上一靠,又将另一手的折扇“唰”地展开,“在下为你扇风可好?”
而後视线掠过她手腕上绑着的一朵腕花。
那腕花是之前进入桃之夭夭时,门口的侍者给发的,她跟穆言一人一朵,也没问戴着有什麽用。
薛窈夭继续扇风没理他,并往旁边挪开了一点。
公子哥跟着凑近一点,但也保持着一定距离,没与她産生任何肢体接触,嘴上文质彬彬道:“在下姓闵,央都本地人,今年十九,家中从商,敢问姑娘贵姓?”
薛窈夭:“已有心上人了,勿扰。”
公子哥笑了一下,锲而不舍,“既已有心上人了,那姑娘为何还戴着腕花?”
“想戴就戴,与你何干?”
“呵呵,姑娘怕是不知道吧,今日七夕,戴着这。。。。。。”
公子哥似乎脾气不错,耐心也好。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人从背後提溜起领子,像提着只小鸡崽般朝後拖去。
察觉动静的薛窈夭一惊,也跟着回头看去。
只见公子哥已然下意识双手抱头,嘴里嗷嗷大叫着是谁,大胆,竟敢从背後偷袭小爷云云。只可惜他还没嗷完,脑袋就被一只大手抡着朝墙上撞了一下。
江揽州语气没什麽耐心:“还搭讪吗。”
先前在画舫看不太清,此刻薛窈夭才见这日的江揽州身上穿的是一袭金镂降纱袍,玄色直裰,身形修长如鹤,恰到好处地撑起衣衫笔挺,冷冽的气质里多了一丝难言的矜贵。
英俊到令人移不开眼。
公子哥显然并不认得什麽北境王。
但眼冒金星的同时,被男人周身气势所摄,他下意识脱口告饶:“不敢不敢不敢了!还请阁下高擡贵手手下留情啊啊啊错了错了。。。。。。”
被放开之後,公子哥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薛窈夭则下意识重新戴上假面。
因她现在有点。。。。。。
不大好意思面对江揽州,需要点时间平复一下。
然而双手才刚将假面举到颊边,她戴腕花的那只手便被捉住,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
覆在他的阴影之下,她下意识要往後退缩,腰却已经抵在阑干上退无可退,鼻腔里是他身上近在咫尺的松木冷香。
“薛窈夭。”
江揽州忽然冷笑着问她:“你从前也是这副做派?”
“刺啦”一声轻响,被他捉住的那只手腕腕花脱落。
被他不怎麽温柔地扯了下来。
他垂着眼睫,神色辨不出喜怒,只一手撑在阑干上,一手把玩那朵被扯下的花,“莫非傅廷渊从前没把你教好,竟准许你如今夜这般。。。。。。浪荡?”
浪荡?
许是从未有人将这种不堪的词汇用在自己身上。
薛窈夭愣了一下,也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不是那陌生公子哥,而是她先前在画舫时的所作所为——
入室便脱衣,说来的确有些浪荡过头。
可是。。。。。。
“殿下若是不喜欢,我以後不浪。。。。。。荡就是了,但往後别再提起傅廷渊了,可以吗。”
“怎麽,你忘不了他?”说这句话时,江揽州想起幽州那十二东宫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