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喜欢她,一看见她我心……
冯远山看着她水润润的清眸,心头晃了下,他俯身挨过去,亲亲她眼尾的红,“离我们的婚礼还有几天?”
现在已经过凌晨,沈云舒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回道,“还有五天。”
冯远山唇角起了些弧度,“很快了。”
沈云舒“嗯”了声,又犹豫看他,“我其实有些紧张。”
冯远山问,“紧张什么?”
沈云舒想了想,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她诚实回,“不知道,只要一想起婚礼,我心里就会紧,我还以为我领证那天已经把这辈子的紧张都用完了。”
冯远山黑眸微动,似不经意道,“领证那天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沈云舒大脑有些昏沉,话在不知不觉中也被他带出来,“我怕等不来你。”
冯远山手指顿住。
沈云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抬眼和他对上视线。
冯远山摩挲着她额角的碎,低声问,“怎么会这么想?”
沈云舒眼皮颤了颤,她没法儿不这么想。
婚是她说要结的,她想要他在领证前想清楚这件事,也怕他想得太清楚了,最后直接不来了,就算不听外人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自己也清楚他答应和她结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她现在给他灌那么多的迷魂汤,就是不想让他在哪一天觉得答应和她结婚是个错误的决定。
冯远山亲她的唇,“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沈云舒心头软,她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唇间轻声呢喃,“我也是。”
冯远山扣着她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扯开些,盯着她的眼睛看,“是什么?”
沈云舒脸有些热,她小声道,“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冯远山要笑不笑地捻弄着她脸颊的肉,她每次的钩子还真是都能恰到好处地勾到人。
沈云舒被他弄得很痒,张嘴咬上他的虎口,冯远山眸光一深,沈云舒又赶紧松开了他,闭眼窝到他胸前,额头抵着他的下巴蹭,“我困死了,要睡觉了。”
冯远山咬她的耳朵,“装乖耍赖你最有一套。”
沈云舒睫毛忽闪了两下,装死没睁眼,冯远山到底也没拿她怎么样,抱紧她,轻拍上她的背,沈云舒本就累极,没两分钟呼吸就平稳下来。
冯远山等她睡安稳,挪开些身,想看看她的膝盖,他一动,她就不安地哼起来,冯远山又止住动作,重新拍上她的背。
沈云舒迷迷糊糊地叫一声“远山哥”。
冯远山低头看她,“怎么了?”
沈云舒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道,“我不会拖累你的。”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冯远山只能听清前几个字,他耳朵凑近她一些,柔声哄,“不会什么?”
沈云舒没再说话,只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冯远山被她贴在颈侧的温热轻拂着,手拍着她的肩不停,唇角微扬起,跟着她的呼吸,也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大哥大的铃声吵醒的,冯远山皱眉转醒,怀里已经没了人,他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昨晚饭局上的人都是长辈,又有些难缠,他喝的酒不少,回来又荒唐了半宿,一觉竟然睡到这么晚。
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大哥大,按了接通,还没说话,被那头传来的咋呼声吵得脑仁都是疼的,“哥,你结婚了!!!!”
冯雅琳这还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够响,她现在恨不得穿过电话线爬到她哥面前,晃着他的胳膊再问一遍,你都结婚一个多月了,我这个当妹妹的到现在才知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妹妹。
冯远山不耐烦地听着冯雅琳机关枪一样的控诉,掀被起身下床,小知言的屋子里也没了人,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他又去外屋和厨房转了圈,院子里也不见一个人影。
也不知道她之前那两晚转天早晨起来,在屋里找不见一个人,心情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空落,以后还是不要留她一个人在床上醒来。
冯雅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哥的半句回应,她还以为她被挂电话了,炸毛恼怒道,“冯远山,你还敢挂我电话!”
冯远山出声问,“谁跟你说的我结婚的事情?”
冯雅琳没想到他还在线上,被吓了一跳,原本还嚣张的气势瞬间蔫了下来,她小声嘀咕,“谁都没跟我说,我自己偷听来的。”
“从哪儿偷听的?”
冯雅琳就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哪儿受得住他这样的追问,当下把她是从哪儿偷听的一五一十地给说了个明白。
“我还能从哪儿偷听的,昨天天不亮,爸就叫着司机出了门,下午回来又了好大一通火,我和我妈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今天早晨我一起来,偷听到我妈在套爸的话,这才知道你先斩后奏结了婚。”
冯雅琳说着说着又觉得有些奇怪,“嫂子没跟你说吗,我听爸话里的意思,他昨天应该是跟嫂子见过面了。”
冯远山神色倏地生凛,语气不显,只道,“我这边有事儿,待会儿给你打回去。”
冯雅琳想起什么,又着急道,“这事儿可跟燕婷姐没关系哈,肯定不是她跟爸说的,我刚还听到妈给她打电话,骂她吃里扒外,知情不报,她现在肯定已经够难过了,你不要再错怪她了。”
冯远山冷声道,“冯雅琳,你不提我还懒得给你算这账,今年的压岁钱你一分也别想再拿,吃里扒外说的就是你。”
冯雅琳心里一虚,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她刚一激动都把这茬儿给忘了,要不是她,燕婷姐也到不了她哥的厂子。
天地良心,她哪儿知道她那会儿就已经有嫂子了,等回头见了嫂子,她得先告上她哥一状,谁让他把结婚的事情瞒得这么紧实,瞒别人也就算了,连她都瞒,她的心都要伤透了。
也不知道嫂子会不会吃她掉眼泪这一套,反正她哥是半点都不吃的,她就是眼睛哭到肿,她哥也冷血无情地不睬她半分,但愿嫂子是个心软的,不然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冯远山一个电话打到了冯敬峰的书房。
冯敬峰这个时间一般都在书房看报纸,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一行字,他从昨晚就开始等电话,他不信那丫头能沉得住气,他不让她跟冯远山说,她就真的一个字都不说。
电话响起的时候,冯敬峰哼了声,板着脸慢慢地将报纸叠起来,又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掀开茶杯盖,还没张开嘴,就被里面的热气给烫到,他急呼了口气。
听到电话铃声像是快响到最后了,他又急急地放下茶杯,赶紧接起话筒,话筒贴到耳边,他又不着急说话了,背靠到椅子上,端起了当爹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