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松软的褐色土壤,头顶虚无中浮动着萤火般的法则光点。
最令他震惊的是,自己竟呼吸如常!
他深吸一口气,清晰感受到外界的气流正透过空间壁垒的缝隙渗入,如涓涓细流般填补着消耗。
这方天地,竟在自主吞吐外界能量!
“难道……”
他伸手抓向空中一缕银光,那光芒却如游鱼般从指缝溜走。
但瞬息接触间,海量信息已涌入脑海,空间延展、空间转换、空间撕裂……这些晦涩的法则,此刻竟如摊开的书卷般清晰可辨!
费德西尔突然大笑,笑声震得空间微微颤动。
经过数十日骑行,费德西尔赶回到了费斯王国的王都。
费德西尔踏入王宫大殿时,夕阳的余晖正透过彩绘玻璃,在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费斯国王从王座上猛然起身,厚重的王袍带起一阵风,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一把将养子拥入怀中。
“回来就好!”
国王的声音有些颤,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费德西尔背上。
松木熏香与铁锈般的老伤药味扑面而来,这是记忆里父王特有的气息。
费德西尔尚未答话,珠帘后便传来环佩叮咚之声。
王后提着裙摆疾步而来,金线刺绣的披帛滑落半幅也浑然不觉。
“瘦了。”
她指尖拂过费德西尔颧骨,突然转头呵斥侍从。
“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去温蜂蜜奶酒?”
四王子艾伦从母亲身后探出头,六岁的少年已比剑鞘还高半头,却仍像幼时那般拽住费德西尔的剑绦。
“兄长答应我的龙鳞匕呢?”
话音未落就被王后敲了额头。
笑声未歇,军务大臣突然疾趋入殿。
“陛下,大王子已至红杉边境,二王子今晨进驻了黑岩城。”
漏壶的浮标恰好沉至酉时三刻,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一匹汗血马在此时踏碎暮色冲入宫门。
传令兵滚鞍下马时,护心镜上还插着半截箭矢。
“急报!维塔十万大军强攻库伯城,魔法师团已轰塌西角楼!”
象牙骨扇从王后指间坠落,碎成三截。
费德西尔单膝点地,未及开口,国王染着丹蔻的指甲已掐进他肩甲。
“朕不要听请命……”
老人从喉间挤出嘶吼。
“去给那群豺狼看看,什么叫费斯的镇国剑!”
侍从呈上的奶酒在案几上结出冰花时,费德西尔的斗篷已消失在宫门外的血色晚霞中。
当费德西尔抵达库伯城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斑驳的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