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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扳动了手枪的扳机,等到上官馨察觉时,已然来不及。
一时之间,黑暗朝自己疯狂袭来。
她感觉到了四周浑身的冰冷。
她看到对面无助茫然的慕泽琛,身体再也不受控制朝他奔赴而去。
生死之际,她终于明白,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对慕泽琛的感情。
她开始后悔,开始害怕。
“泽琛,躲开!”
沈菱歌的声音从身后仓库的后门传来,慕泽琛来不及想,就听见子弹没入心脏,发出低沉的声音。
“菱歌……”他的声音很轻,就像那年春天天上飘下的蒲公英花絮。
沈菱歌张开双臂,用血肉之躯替她用力去爱的人挡下了子弹。
她今天本来是要去找他的,可是找不见他,只余下客厅里一片的狼藉。
她猜,他肯定是出事了。
所以她来了,还好赶上了。
“泽琛,不要难过。其实我没有那么好的,我曾经也算计过你,但我,我……”
沈菱歌的嘴边再也忍不住吐出一抹鲜艳的血红。
她看向慕泽琛,温柔的眼里含蓄着万千的难舍和悲伤,一如初见的温柔明媚。
她终究是没有对他说出那句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用力爱的人,话语很轻。
“泽琛,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沈菱歌的身体再也无力地朝后直直倒下。
一瞬间,慕泽琛再也说不出话,他只是挣扎着,麻绳将他的手臂勒出血丝,他也丝毫没有知觉。
他只听见,耳边沈菱歌传来的温柔声音:“圆梦了。”
上官馨看着情绪已经崩溃的慕泽琛,幽深的眼眸里再也没有清冷,只余下满眼的爱意和心疼。
她缓缓直起身,没有去看脚边的江知行,只是沉默着动作温柔地将蒙住慕泽琛的黑布解开,久久没有说话。
慕泽琛的眼睛终于重新恢复光亮,他的手指颤抖着,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菱歌。
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他的眼泪也再也止不住汹涌而出。
“菱歌!!”
“慕泽琛,死的人应该是你!”江知行再也控制不住,尖叫道。
慕泽琛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冰凉地面上被鲜血环绕的沈菱歌,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对啊,我明明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人。”他喃喃道,声音颤抖。
半晌,他又走到了红已经断气的尸体旁,狠狠地将拳头打在尸体上,仿佛泄恨一般。
上官馨再也没有忍住,抓住慕泽琛出血的手,将他紧紧地抱住。
慕泽琛仰起头,眼睛通红,泪流了满面。
他看着上官馨,泪水再次滑落。
“上官馨,我早就该死了,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我们之间的恶果为什么要菱歌来承受……”
“对不起。”
上官馨撇过眼,再也不敢直视慕泽琛的眼睛。
“上官馨,我不要爱你了,太痛苦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话落,慕泽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滴落在上官馨的指间,手无力地滑落,再次闭上了眼睛。
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