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程少爷已经是有妇之夫了,难道还对江知渺念念不忘?”
说着,江清棠起身走到程与淮面前,语气嘲讽:“还是说,她生前你恨透了她,她死后,你也不想让她安宁?”
程与淮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摁在棺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动了动薄唇,说出了踏进江家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只是想看看她……”
程与淮的声音像是被砂碾过,沙哑粗粝。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姨将手里的纸都丢进火盆里。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程与淮身边,用力扒开他的手。
林姨双眼红肿,泣不成声。:“程少爷,事情原本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的,是你……一句解释也不肯听……”
程与淮的耳边回荡起林姨凄厉的哭喊,眼中闪过一抹愧色。
倒是江清棠扯了扯唇:“看她?相信我,她不会想让你看到她摔成一滩烂泥的样子的。”
一滩烂泥。
这几个字像是一柄锋利的剑,狠狠的刺进程与淮的心里。
江知渺从高楼跌落的画面又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心骤然一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清棠却还在继续说:“肋骨断了六根,手和腿粉碎性骨折,内脏出血,整个人摔得血肉模糊,这样的她,你还要看吗?”
她踩着高跟鞋,又往前走了两步。
程与淮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一样,避开了她的眼神。
他垂下眼,忽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为什么他还会为了她的死而难过……
甚至……心痛。
程与淮收回手,猛然后退几步。
看着他这个反应,江清棠捂着嘴笑出了声:“呵,江知渺还真是可笑又可悲。”
程与淮听到这话,猛然睁大眼看向她:“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