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
温即夏最后消失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王利放轻了声音,“与其在国内干着急,不如去碰碰运气。”
陆星屿沉默了很久,终于伸手拿起了那份合同。
一周后,波士顿机场。
陆星屿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低调地穿过人群。他拒绝了公司安排的行程,独自拖着行李箱,站在异国的街头,第一次感到茫然。
波士顿这么大,他要去哪里找她?
他拿出手机,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地图。
接下来的几天,陆星屿跑遍了波士顿所有的音乐学院、录音棚,甚至街头艺人聚集的广场。
他去了伯克利音乐学院,装作是来参观的访客,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希望能在这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去了查尔斯河畔,听说那里经常有音乐人即兴演奏,可他在寒风中站了一整天,也没能等到她。
他甚至去了华人街的中餐馆,因为记得温即夏说过,她最喜欢吃酸辣粉。
可世界那么大,一个人想要消失,无影无踪,实在是简单不过的事了。
录音当天,陆星屿的状态差到极点。
合作歌手卢卡斯皱眉看着他:“嘿,兄弟。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就像被踩成一坨的狗屎。”
陆星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我只是有点……累了。”
录音进行得并不顺利,他的声音沙哑,情绪也提不起来。
制作人无奈地喊了暂停,让他出去透透气。
陆星屿站在录音室外的走廊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的尾音应该更圆一点,不要那么尖。还有,把你的声带放松,别那么紧绷。”
“调整一下状态,我们再来一次。”
模糊的说话声从隔壁的录音棚飘了出来。
清澈、温柔,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陆星屿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他猛地转身,推开隔壁录音棚的门——
调音台前坐着一个纤细的背影,闻声惊诧的看过来。
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右臂上隐约可见一片淡粉色的疤痕。
是她。
是温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