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屿对面前几人的内向想法毫无察觉。他的指尖在咖啡杯上收紧:“我只是想弥补……”
劳拉也把杯子砸在桌子上。
“用哪种方式弥补?”她冷笑,“像当初在警局里那样,替伤害她的人求情吗?”
陆星屿的脸色瞬间苍白。
杰克把玩着车钥匙:“老兄,你知道Wen右臂的疤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的。医生说她差点就要做皮肤移植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陆星屿颤抖的手指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杰克又想撸袖子了。
傍晚,温即夏走出录音室时,那束向日葵依旧放在门口的台阶上。
卡片上是熟悉的字迹:今天波士顿有雨,记得带伞。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径直从花束旁走过。
“温即夏!”
陆星屿从街对面跑来,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
他手里举着一把黑伞,却在距离她两米处硬生生停下——像是怕惊扰什么易碎的梦境。
“我查了天气预报……”他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
温即夏静静地看着他:“陆星屿,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波士顿吗?”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因为这里离中国够远。”她走进雨中,“远到可以彻底忘记你。”
黑伞“啪”地掉在地上。
深夜,安娜回家后递给她一个防水文件袋。
“不知道是谁放在家门口的,但是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法律文书。
包括了《深海》在内的37首歌曲的完整版权转让协议,每一页都签着陆星屿的名字。
最下面压着一张便签:这些本来就是你的。
她望向窗外。
温即夏突然觉得荒谬,他们之间总是这样……
一个在风暴中心坚守,另一个在边缘地带徒劳地打转。
雨幕中,那个固执的身影终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