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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江玄坊市买鱼遇牛大（第1页）

吴国松江郡金湖坊市，这里向来热闹非凡。放眼望去，整个坊市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人潮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街道两旁摊位林立，琳琅满目的货物令人眼花缭乱，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形成了一幅繁荣昌盛的市井画卷。此处也因此成为了松江郡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

就在这时，一个摊位引起了周围人的特别关注。只见这个摊位被五六个巨大的木桶和数个稍小一些的木桶所占据，里面装满了新鲜的渔获。这些渔获种类繁多，大小不一，但最为显眼的还要数其中一个小桶里的两条大鱼。

它们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着，那独特的外貌仿佛是从青铜器上走下来的龙纹浮雕一般栩栩如生。这两条大鱼通体呈现出金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耀眼，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水桶之中。

摊位旁很快就围满了好奇的路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位身穿渔夫装扮的老渔民站在人群前面，他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盯着那两条怪鱼，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鱼啊？老汉我在江海上讨生活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鱼儿见得多了，可像这样奇特的鱼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呢。”

听到老渔民的话，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这鱼长得也太奇怪了些，难不成真的是传说中的龙种？”说这话的人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然而，人群中一个穷酸书生模样的人却对此嗤之以鼻，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嘲讽道：“哼，你们一个个是不是脑子进水啦？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龙啊，不过都是人们凭空想象、胡编乱造出来的罢了。”说完，他还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相信龙存在的人，脸上露出一副自以为是的神情。

老渔民打断众人的话语，“那汉子，这两条鱼老夫从未见过，叫什么名字？价钱几何？”

就见摊位上坐着一个憨厚的汉子，虽然长相憨厚，但眼睛有神而又清澈，“哦，这是黄金龙鲤，至于价钱嘛，也不多要，一百两银子一条。”

“这么贵啊！”众人听到价格都望而却步，有些明事理的还对那汉子说道：“你这汉子好不晓事，要卖这两条鱼，价格如此昂贵，就不应该来这集市，应该把这些送到贵人府上，这贵人谁有空来这粗鄙之地呢？”

“是啊！贵人怎会屈尊降贵，来到这里呢？”老渔民随声附和道，言语中透露出贵族的敬仰之情。

那大汉牛大却不以为然，他只是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说道：“哼，我可没有什么门路啊，这鱼放在这里，谁要是有能力就买走，要是没能力啊，那我就只能拿回家炖了，打一下牙祭咯。”

“哎呀呀，真是太可惜啦！你这小子，明明有这么好的鱼，却不知道赚钱的门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吃了可就太可惜啦！”老渔民连连叹息，似乎对牛大的做法深感惋惜。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老渔民的叹息。众人闻声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身着文士装扮的儒雅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他的身后还紧跟着两名仆从。

抬头便见个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但见此人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湛然若星，腰间系着雕文玉带，虽作儒生打扮，通身却透着与众不同的气度。

牛大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落在他手中的折扇上。

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在自己的粗布围裙上随意地抹了一把，想要擦掉上面的水渍。做完这些后，他终于开口问道：“你要买这两尾黄金鲤鱼？”

“不错，这两条鱼作价几何？”中年文士则是微微一笑，颔表示肯定。衣袍广袖轻轻拂过尘间，带出一阵淡淡的清香。

“好说！”牛大听到对方的回答，豪爽地笑了一声，然后将浸着冰块的木盆往前推了半尺。他指着木盆里的两条黄金鲤鱼，说道：“老规矩，一百两纹银一尾。少一文不卖，多一文不收。”

牛大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然而，他的话却引来了中年文士的一阵朗声笑语。

“哈哈哈……”待到中年文士笑罢，上下扫视牛大，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你这莽汉倒有趣，世人皆爱多占便宜，偏你守着死理，若我多给你一两银子，你还能不要。”

牛大听了这话，顿时浓眉倒竖，古铜色的面庞也此涨得通红。他瞪着中年文士，大声说道：“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我说出来的话就是钉，绝对不会更改！”

“好个信义！”文士突然打断了牛大的话语，指尖轻轻地叩击着腰间的玉佩。微笑着讲述说道：“只是现银不便携带，劳烦壮士移步寒舍。穿过前面的长街，拐进右边种满金丝竹的巷子便是。”

牛大听闻此言，霍然起身，动作迅而有力。起身溅起的水花在朝阳的映照下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牛大单手轻轻一捧，便稳稳地端起了那个装着两条黄金鲤鱼的大号木盆，仿佛这木盆对他来说毫无重量一般。

他扭头朝后方吆喝一声：“栓子！帮俺照看摊子！”

在其后方的竹棚阴影里，有几名赤膊汉子正忙碌地剖着青鱼，听到牛大的呼喊，有人抬起头来，咧嘴笑道：“牛老大只管去！这厢有兄弟们镇着，半片鱼鳞都少不得！”

然而，当牛大单手轻松捧起那个大号木盆时，那文士的目光却突然一凝，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的眼神变得颇为有趣，似乎对牛大的力量感到惊讶。

此木盆估摸有十几斤之重，再算上盆中所盛之水，以及盆内的两条大鱼，其重量可想而知，此汉子，着实不简单呐！

随后，在几个仆役的开路下，牛大和中年文士一行人朝着前方的长街走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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