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朝跟在郑雪衣身边学习管家理事一段时间后,逐渐得心应手。
郑雪衣还直夸她有天分,聪慧灵巧,一点即通。
不可否认,这也许是商照夜对她的教导留下的荫庇。
不管是那一世,商照夜,都是她的老师。
管理内宅,抛开那些阴私手段不提,大体上无外乎抓两件事——
管钱,还有管人。
跟在商照夜身边那几年,余朝朝也不是一心沉溺风花雪月,全然白混。
镇北王的小书房,她比自己在定王府的闺房还要熟悉。
兴致来时,商照夜也曾让她坐在自己膝头,慢条斯理给她分析朝中官员调派和国库收支分配。
彼时余朝朝还觉得这些东西离自己太远,今时才知自己获益匪浅。
毕竟一座王府的人情往来钱财来去再复杂,能复杂过一个企业和一个国家吗?
这日是月初,余朝朝独带着林嬷嬷给定王府的下人们分发月例赏钱。
按理说她只要仿照旧例,按规矩发放就是。
可各院管事到来前,林嬷嬷附到余朝朝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小姐,西苑管事采办的账本有些猫腻,王妃让您自己斟酌着办。”
西苑的管事贾嬷嬷自然是侧妃曾氏自己的亲信。
曾氏拿了定王府多少东西回去填补娘家,这笔账只怕贾嬷嬷比曾氏本人更清楚。
打一开始,余朝朝就和郑雪衣决计从贾嬷嬷处入手抓曾氏的马脚。
盯了贾嬷嬷一段时间,总算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要现在就抓了贾嬷嬷逼问吗?
只怕这点疏漏不还足以动摇曾氏的根基,平白打草惊蛇。
思量之间,余朝朝不禁又想起了商照夜怀中的热度。
以及男人温和却仿若至理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