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犯,罪加一等。
彭聿风无理辩驳,只能安抚,但今天确实太晚,回城也只能明天。符霄不应,他说开车谁不会,给他车钥匙。彭聿风哪敢给,黑灯瞎火的出了事谁负责。符霄说那行,你给我个解决方案。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给符霄换间房。
彭聿风负责交涉,然后带符霄下去拿新钥匙。
换完新房间,符霄一个人上楼,彭聿风没跟上来。
新换的房间在最顶层的六楼,听前台的大姨说是旅店最高等的大床房。
从五楼到六楼需要经过五楼的整个走廊,走到最东边的拐角才能看见通往六楼的楼梯。
符霄从楼梯间出来,隔着挺远就看见那边有个人影了。
开始离得远看不真切,但能模糊看出是个女孩,后来走近,发现大约是个不修边幅的女孩。
她穿一条到小腿的白裙子,可裙摆上都是绿色的颜料,扎一个丸子头,却有一捋头发没梳上去搭在肩上。
从楼梯间出来到现在,符霄已经把这女孩扫了个大概。
他本来没想理,奈何女孩的投过来的视线太过灼热,她眉毛也拧着,将松不松的样儿。
比谁不爽是吧?
符霄来劲了。
他明显听见池黎说的话了,但就是没动作,还在那站着,一步也没往前挪。
冷漠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回荡。
池黎没重复第二遍,就那么安静地等着。
她看见他凉薄地眸子从上到下又扫了她一圈,然后用舌尖顶了下腮,似乎是在考虑她的求助是否具有可行性。
视线慢慢悠悠碾过去,符霄终于问了第二句:“门都不会开?”
池黎:“……”
能打得开还叫你干嘛。
两句话了。
这人说话怎么句句带刺。
“麻烦您帮我开下。”池黎故意说的客气,其实还故意带了点阴阳的成分。
结果符霄:“你自己都开不开,觉得我能开?”
“……”
本来被锁在门外边就烦,还碰上个不好惹的。
长得一表人才实际上是个刺头?
池黎把白眼翻到明面上,再次靠回墙上,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气氛一瞬间沉默,楼道里落针可闻。
池黎偏头不看他,把人当空气,一副你要走就走反正我也不拦着的“大度”。
符霄板了下肩,想走却拖不动步子。
本来被彭聿风拐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够烦了,没想到回房的路上又遇到个烦人精。
他最近运气属实不好,干什么都不太如意,所以脾气也总是一阵一阵的。尤其是今天风尘仆仆一路,住处又是这个环境,他的耐性被磨得荡然无存,看哪哪烦,说话也带火。
可他一男的跟陌生姑娘置什么气。
真孬。
意识到这点,符霄“啧”一声,抬头再去看池黎,她已经跟人打上电话了。
什么内容他没去听,但估计就是门打不开的事,他就在这插兜站着等她把电话打完,又看着她蹲下去收拾地上的那个大包。
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符霄咬下牙,怪自己刚才说话太冲。
“喂。”
他叫她,虽然不太礼貌,但又不知道人具体叫什么名。
池黎还是不理,全当没听见。
两人都有点脾气,此刻气场相当,自然就对峙上了。
符霄认命似的叹口气,踱了两步过去,一尘不染的鞋尖闯进池黎的视线。
“还开不开?”语气不善。
池黎扬起头看他,才发觉这人离她这么近,人高竟然把走廊顶上的光都遮了。
她撑着地板站起来,但仍旧没有一点见好就收的意思,“你这态度确定是想帮我的忙?”
“我就当帮助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