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黄盛也是心如死灰。
他的老婆阿萍虽然把他送到了医院,为了表示惩罚,直接不给他住病房,把他安排在了普通病房。
请了个护工,就把他扔在那里了。偶尔会来看看他挂掉没有。
每次来都是又打又骂,折腾得黄盛生不如死。
换病房的时候,她正在指着黄盛的鼻子大骂。黄盛吊着腿,垂头丧气地听着。
当他看到郑小梅被推了进来,成了他的隔壁病友,他和郑小梅同时瞪大了双眼。
黄盛直觉,郑小梅一旦开始胡言乱语,那么依照老婆现在这样不稳定的心态,他又要遭受一通无妄之灾。
郑小梅看到病床上的黄盛,也觉得有点心虚。上次去了人家公司,几乎是把每个人都骂了一遍,本来以为骂完就跑,想不到世界这么小,转头还能在医院里遇见。
两个人都觉得心虚,于是谁也不敢看谁,都期待对方没有认出自己。
黄盛把脸别向一边,缩了半截到被子里去,故意不去看郑小梅和安德福。
紧张得满脑门都是汗,生怕老两口跟自己打招呼。
郑小梅也是同样的表情的动作,背对着黄盛,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打招呼。
现在老两口在医院已经人人嫌了,要是这两夫妻再跟他们闹起来,恐怕只有含泪拖着伤腿转院了。
这一幕落在阿萍的眼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黄盛是个不老实的惯犯,完全丧失了她的信任。
现在草木皆兵的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自己的老公。
郑小梅刚进来的时候,她和黄盛都盯着对方瞪大了眼睛,两个人明显是认识的,那为什么要装不认识呢?
阿萍顿时脑补出了一出大戏,怒火窜起三丈高。
黄盛这个烂人,出过轨她忍了,勾引人妻她也罢了。他怎么连这种老太婆都要招惹?
她抓起手上嗑剩的瓜子,往黄盛一撒,一手抓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啪啪啪地打起他的脸来。
“狗男人,到处勾三搭四我忍了,现在连这种煤气罐老太婆你都不放过?!你说,还有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你跟我说!”
黄盛脸上火辣辣地疼,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婆怎么能把她跟郑小梅联系在一起的。
顿时又羞又怒:“泼妇,你你你欺人太甚。你要打人,何必找这种借口。”
“少在老娘面前装蒜,谁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之间有尾。你还敢狡辩?啪——”
“啊——,救命啊!”
黄盛的惨叫声像杀猪一样,几乎要把医院楼板掀翻。
安德福也怒了,他和郑小梅最近虽然天天吵架,但是老两口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团结的。
这个女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人!
他对阿萍道:“这位妹子,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自己打你老公没人管你,少在那里污蔑人,我老婆可是清清白白的。”
“谁是你妹子?你那么大岁数了,叫谁妹子呢?你故意把我喊那么老,是什么意思?”
黄盛的老婆现在怒火攻心,几乎是无差别攻击了。
“老大爷,你还是好好审问一下你家老太太吧。我告诉你,我可从来不会看错,他们俩要是没问题,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安德福和郑小梅百口莫辩,当不讲理的人遇到更不讲理的人,那种感觉无比绝望。
黄盛崩溃了:“阿萍,你杀了我算了。你去当寡妇,我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阿萍道:“什么?我就骂一骂这个老太婆,你就要去死?你要为了她去死?你就这么心疼她?说都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