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军要不要考虑别这样看押她,也别送她去皇城司?
邹以汀再次看向她。
乾玟只是温温笑着与他对视。
邹以汀轻笑了一声。
“若王小姐无罪,皇城司不会误判。”
还真是……公正。
他这话也是乾玟意料之内。
邹以汀示意所有人都离开。
乾玟慢悠悠转过轮椅准备出门,临走前,又回首道:“将军若喜欢我送的香,我便再送来些。”
邹以汀忽然后知后觉,这几日,飞鹰点的都是她送的香,他浑身都是这香的气味。
一想到这儿,他便浑身发僵,所有的神经都被钉住了似的。
乾玟调侃得逞,高高兴兴哼着小曲儿走了。
离开屋子,她的唇角渐渐落下来。
看来河东军要离开明城了。
她不能空着手走,得带点土特产离开啊,比如:司马和知府的命。
如今她和邹以汀也不在一个院子了,方便行动,当晚,趁薛副将出去找宋知府贪污受贿的证据,乾玟与黄鹂趁机离开了宅子。
她交代完黄鹂如何处置司马,只身推着轮椅进入明城的西街。
这里是明城有名的烟花柳巷,还没进巷子,就能闻到浓重的脂粉气。
大洲人认为,男人越温柔,越风流蕴藉,越纤细骨感越美,对女人的美丑反倒没有定义。
女人无论什么样都有自己的个性,且只要有钱、有权,美不美的根本不重要。
西街两边,站着一排排身着轻衫的男子,各个戴花敷粉,端得一副病弱风流气质,行走之间,劣质的香气缭绕,让人头晕。
她寻到一家三层酒馆,扣了两下台桌。
掌柜的烦躁地冒出头,一见来人,瞬间眉开眼笑,殷勤地直哈腰:“王小姐,您真的来明城了!前几日见到黄鹂,我还以为眼花了。”
“时间紧就不寒暄了,我要的人呢。”
“小的已经帮您物色好了,只是您人不来,那不开眼的老龟公根本不放人啊。”
“带路。”
“好嘞,我推您!”
二人离开酒馆,七拐八绕,钻入狭窄的小巷。
轮椅的车轮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咯噔作响,巷子右手边是一座五层高的阁楼,那楼的外围没有窗户,一圈全开放的雕花走廊,廊上站着不少男子,还有好几个女人勾着男子的裤腰,嬉笑着往厢房里去。
更有甚者还没进屋就迫不及待亲热起来,衣衫缭乱,前襟大敞。
名副其实的青楼。
乾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白斩鸡,有什么好看的。
二人悄悄从侧门进去。
乾玟坐着轮椅,一副废人的模样,但脸蛋是实打实的貌美。
乍一出现在青楼里,恍若平地落惊雷,闪了不少人的眼。
好几个兔儿爷瞧见了,面红耳赤,纷纷害羞起来: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客!
乾玟一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她上辈子也不是没去过青楼楚馆,这辈子也不是正人君子的人设。
二人进入一间厢房,很快龟公就乐呵呵来了:“哎哟,王小姐,久仰大名!”
乾玟也不跟他废话:“人呢。”
“这就来!”
不一会儿,十几个男子莺莺燕燕,飘飘渺渺地走了进来。
乾玟按照渤国的审美,以及她调查的宋知府的审美,一个个仔细扫过他们的脸,抬手指道:“一,二,三,四,不要,其他的都带走。”
“哎哟,王小姐大手笔!”龟公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