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吓到你了吗?”
陆宴回缓缓将车停在她跟前,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边,袖口挽起,露出一支黑金色腕表。
那身蓝色西装已经脱了,只穿着一件深色衬衫,手臂的皮质袖箍紧束,起伏有致的肌肉蛰伏其下。
紧裹欲破。
车内灯光在他轮廓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骨相清隽,贵气逼人。
仿佛生来就该在这幕夜色中被仰视,只需轻轻勾勾手指,就能引得人为他前赴后继、神魂颠倒。
看清了来人,沈郁棠站了身体,明媚一笑,做出受到惊吓后又惊喜的声音:
“陆先生!怎么会是你?”
她随意而从容地反手撩起垂落的发丝,露出她光洁修长的颈项,在月光下益发莹白。
漆黑卷发,一半垂在胸前,一半妩媚地挽至耳后。
她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他的车旁,微微倾身,离他更近些。v领的弧度随之轻轻荡开,风情半遮半掩。
不动声色地撩拨人。
出门前,沈郁棠特意把香水喷在了发尾、衣领以及手腕上,此时与体温融合后,散发出馥郁却不甜腻的香气。
这些小心思对陆宴回来说并不新鲜,风月场上见多了,早已心如止水。
但不可否认的是,招数虽是旧的,沈郁棠的美貌却是实打实让他晃神了两秒。
陆宴回笑着指了指沈郁棠的高跟鞋,“沈小姐是打算穿着这个,走回去吗?”
“那陆先生会送我回去吗?”
“如果我说,我追上来就是为了送你呢?”
沈郁棠挑唇一笑,半点没有推辞,直接坐上了他的跑车。
——主要是她真的不想走到山下,再花费至少20欧打车回家。
很多时候,男人就是要用来麻烦的。
反正他们总是想着当救世主。
“沈小姐住在城区吗?”
沈郁棠“嗯”了一声,语气乖巧,“在圣马可附近。”
见陆宴回半天没回应,她又体贴地补了一句,像是怕他为难:
“如果陆先生不顺路的话——”
“不会。”
他没看她,一手稳握方向盘,另一手肘搭在车窗边,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我只是在想,恰好与沈小姐顺路。”
顺路?
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是真服。
沈郁棠记得那份八卦资料写得明明白白——陆宴回住在米兰布雷拉区,寸土寸金的地段,市中心的顶奢大平层。
而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佛罗伦萨。
离米兰两小时车程,他能说顺路?
可她怎么会真的拆穿他。
“真的吗!竟然这么巧。”
沈郁棠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陆宴回,像真的被这“巧合”打动了似的。
旋即又转回头去,低声说了句,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故意把语调放得既缓慢又轻盈,给人自言自语的错觉。
“嗯?”陆宴回似笑非笑,
“沈小姐刚才说什么?”
陆宴回当然是听见了,沈郁棠也清楚他一定听见了。
但她还是乖顺地垂下眼睫,状似羞赧地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