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给我滚开,”周烈把沈灼推开,拽起黎衍琛衣领拖到浴室。
他倒不是真觉得沈灼出轨,毕竟沈灼那个家伙胆子比老鼠还小,关个车门都能吓得半死,他并不觉得沈灼敢做这种事。
反倒是沈灼在床上躺着那么多天,甚至前几天还是昏迷的,这个医生都趁机对沈灼做了什么!
但就在他要踹开门时,身后沈灼低声哭了起来。
“手、手好疼。”
周烈猛然回过头,便看到沈灼抖着手,原来刚才他把沈灼推出去,沈灼正好摔在了那堆碎玻璃上。
原本被包扎好的手再一次溢出鲜血。
沈灼举起手,结结巴巴道:“周烈,我们真的没什么,我不小心把玻璃打碎了,弄伤了手,黎医生帮我包扎……”
看他肩膀抖的不成样子,以及手上的纱布,周烈那股怒意逐渐消退下来,他扫了眼一只眼睛肿起来,浑身狼狈的黎衍琛,眯了眯眸子,直接把人甩开。
周烈拉过沈灼的手,此刻包扎已经散开,露出了长长的伤口,周烈咬牙切齿,他刚想骂你到底有多蠢连能弄出这种伤口。
可抬头就对上了沈灼泪眼朦胧的脸庞,他咬着唇瓣瑟瑟发抖,肩膀一颤一颤的,似乎怕极了。
周烈喉结微动,他恶狠狠地拧眉,低下头拿出药给沈灼上药。
沈灼连忙看向黎衍琛,以眼神暗示黎衍琛快离开。
黎衍琛从地上站起来,对上沈灼的目光,他抿抿唇然后一瘸一拐离开。
但出去前,黎衍琛目光落在周烈的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周烈当然没干过给人包扎的事情,所以等沈灼回过头来,就发现自己两只手缠成了粽子。
沈灼眨了眨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他小声道:“这样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找个护工不就行了,还能让你自己吃饭不成?”
“可是……”沈灼咬了咬唇瓣,“我去厕所那些呢……”
“找护工——”周烈忽然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沈灼。
他拧了拧眉,目光从沈灼的眉眼略过。
虽然那个医生可能真的在包扎,但他可没错过对方眼底的一丝心虚,必定对沈灼存着心思。
万一来个护工也不怀好意,沈灼这小病秧子还不被人随便欺负?
周烈沉着脸不说话。
沈灼轻声道:“你还是帮我解开吧。”
周烈的目光扫了他耳朵一眼。
柔软的黑发乖巧温顺地贴着沈灼的脸颊,小巧的耳朵若隐若现,此刻绯红若滴血一般。
像是熟透的桃子。
莫名的,让人想伸出手揉一揉。
嘴比脑子还快,周烈指尖微动,声音淡淡:“叫我就可以了。”
沈灼睁大眼睛看着周烈,因为眼圈还红通通的,所以呆愣睁大时候,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爱。
“看什么看,反正我爸说了要我照顾你。”
“不用了——”
但周烈把绳结一系,冷哼:“就这么决定了,省得你又跟我爸去告状。”
只留下沈灼看着自己的粽子手有些无奈。
听到周烈那句话,他小声道:“我不会告状的。”
周烈恶声恶气,“我说你有就是有。”
沈灼一呆,有点儿委屈,可惜他又不会说凶话,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灼这副委屈却又不敢说,只能用软绵绵没什么攻击力的嗓音控诉他的可怜模样。
周烈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厌烦。
有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受气包,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