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离婚了?”
“嗯。不恭喜我吗?”谭臻扬起笑脸,“我真的很开心。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开心的了。”
她笑出了声,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角的湿润。
谭臻又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直直滑入喉咙,胃里变得又刺痛又热烫。
她知道自己胃不太好,但唯有这灼烫的酒能让僵冷的四肢重新活跃起来,暂时麻痹不断跳动的神经。
当她再次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乔应城捉住了她的手腕。
“别喝了,你真的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的原因,谭臻觉得接触着的肌肤好烫。
但她的确已经醉了,没多少力气就倒在了男人宽阔的胸膛上。她挣扎着想起来,几次失败以后被乔应城一把揽住了肩膀。
伤脑仁的噪音似乎都消失了,她昏昏沉沉倒在乔应城怀里,耳边唯有不断鼓动的心跳声。
“臻臻,我送你回家。”
乔应城看着红着脸意识不清的谭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清泉一般的声音又缓缓入耳,抚平了谭臻心头的躁意,她的手指无意识抓紧了乔应城的衣领。
家,她哪里还有家啊。
她到现在还不敢跟她妈讲离婚的事情。谭诗的事情就像炸弹一样悬在她心头,顾以巍的背叛固然令她心冷,谭诗的背叛又何尝不让她心寒。
她曾经有两个家,可是如今一个回不去,一个不敢回。
乔应城想送谭臻到她现在住的地方,可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开口。谭臻埋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安静地不像是醉了,倒像是睡着了。
他也不可能孤男寡女带她去开房,无奈之下,他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家。
乔应城一个人独居,也没有备客房,只能将她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谭臻已经有了些意识,但还是不够清醒,额头的有些濡湿地搭在白皙的脸颊上,脖颈修长,看起来像是一只从水中拎出来的天鹅。
她张着嘴无意识嘟囔着什么,乔应城仔细一听,才现她在一声声地喊着“妈”。
幼鸟倦归巢,人也是一样。
在外面难过了受伤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妈妈。
可是乔应城清楚地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谭臻如今连家都不敢回,一个人躲在酒吧借酒消愁。
他的眼神不自觉开始变得幽深。
乔应城原以为,有些事情是不过心头的执念,当他完成了自己的夙愿,也再没奢望过其他。
可是……乔应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念头暂时剔除。
他打了水,想给谭臻擦擦脸和手。
正当他轻柔地用毛巾按压着她的脸时,谭臻忽然睁开了眼。
她垂眼看着脸颊边的毛巾,似乎意识还没恢复:“乔大哥,这是哪?”
乔应城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脸热,“我家。”
他收好毛巾打算起开,忽然被一只柔软无力的手拉住了。
乔应城还没转过头,整个身体猝不及防就被谭臻拉上了床。
按理来说他这么高大的个子绝不应该如此没有防备,更何况谭臻还醉着,几乎没有力气。
然而事实情况就是乔应城半个身子陷进了柔软的棉被,两人的脸仅仅离着寸尺的距离,轻缓和灼热的呼吸交缠。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但两人都感觉到双方的身体有些僵硬。
“你……”乔应城的声音消失在了唇边,谭臻已经抬起头吻住了他。
她的唇太烫了,火热的温度一下就传递到乔应城微凉的唇。
这一瞬间两具陌生的躯体隔着一层被子紧紧相贴,阵阵酥痒从唇边蔓延到每一寸皮肤。
乔应城撑在床边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开始泛白,他几乎忘记闭眼,直直撞进一双湿润的眼睛。
谭臻很快闭上眼,试探着在那张唇上蹭动,柔软的舌头总算打开了他的齿关。
空气一下陷入沸腾,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动作了起来。
乔应城很快就反客为主将谭臻的舌压制地死死地,粘腻的水渍声和轻轻喘息声在交错换气中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