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松开手,从旁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饿了吧?吃点东西。”
他没动,只是警惕地打量她,女人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眉尾一道浅浅的疤痕更添几分野性,宽松的工装裤和马丁靴沾着泥沙,周身萦绕着常年与海浪为伴的人才有的那种自由不羁的气息。
“……这是哪儿?”
“离你落水的地方有十几公里,是村里的渔民发现你的。”
见他不接,女人也不恼,把碗放在床头。
“随你。”
温以澈忍着眩晕感下床,踉跄着走到门口,推开木门的瞬间,海风裹挟着阳光扑面而来,这是一个靠海的小村庄,几间低矮的砖房散落在山坡上,远处渔船正缓缓归港。
“乖宝醒啦?”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院子里搓洗衣裳,见他出来,笑眯眯地招手。
“快来,奶奶给你煮了红糖鸡蛋。”
温以澈怔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棉布睡衣,手腕和脚踝的伤口都被仔细包扎过,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湿的温度,真实得不像幻觉。
他还活着,被人救了。
女人跟出来,倚在门框上。
“三天前我在礁石滩捡到你,差点以为是个浮尸。”
她顿了顿。
“你身上绑着铁链,嘴里还咬着把匕首……挺狠啊。”
温以澈没回答,只是望向远处起伏的海平面。
老奶奶擦擦手,颤巍巍地端来一盘烤鱼。
“吃吧,刚捞上来的,鲜着呢。”
温以澈低头看着盘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