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孩蹦跳着离开,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温以澈。
“看来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
颜禾晚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屏住呼吸。
“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学会管住舌头,什么时候进来。”
温以澈瞳孔骤缩,窗外正电闪雷鸣,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子弹。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颜禾晚比谁都清楚,他最怕这样的暴雨夜。
十五岁那个雨夜,如果不是颜禾晚出现,他可能已经死在郊外的水沟里。
跟了他之后,每逢雷雨天气,颜禾晚再忙都会回来陪他。
有次她在郊外谈项目遇上暴雨,颜禾晚直接中断和外国人的谈判,飙车回来时超速被拍了三次。
现在,她让他去雨里跪着。
温以澈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潮湿的风裹着雨星扑在他脸上。
他缓缓跪在别墅前的青石板上。
手下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第一道闪电劈下来时,他看见落地窗内,颜禾晚正弯腰给顾知年系睡袍的带子,男孩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眉眼舒展。
温以澈数着秒针等待,或许颜禾晚会像从前那样,惩罚不到十分钟就心软地把他拉进屋,用干燥的毛巾裹住他发抖的身体。
但三小时过去,那扇门纹丝不动。
雨水顺着他的脊椎流进衣服里,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抚摸,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有瞬间他几乎要昏过去,却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醒,顾知年搂着颜禾晚的腰出现在二楼窗前,男孩穿着毛绒睡衣,头靠在颜禾晚的肩膀上看动画片。
天快亮时,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