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寒苦,比之海域更加难捱。
他永远不能回京,而虞莹也有自己牢狱之灾等着。
她面前的虞觉之泣不成声,愧疚终于压垮了他。
那些他一直逃避的,终于明明白白地摊在他面前。
虞晚卿情绪依然平静,叹了口气:“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待我很好的兄长,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明明,你在爹娘墓前发过誓,要护我周全的。”
“虞觉之,那时候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虞晚卿仰起头,双手交掌,罩住了鼻尖,嗅到了一口手中的檀香味。
是陛下的。
这味道莫名让她心定一瞬,虞晚卿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唯一的亲人。”
她不愿再说什么了,眼眶里的泪也迟迟没落下来。
“这些都是你的伤害,带给我的余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虞晚卿站起身,垂下眼看着这座曾经在自己眼里无比高大的山,轻声说:“永远。”
“今后,爹娘的墓碑我来清扫,虞府的祖祠,我会命人移到别处,省得污了祖宗们的眼。”
“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这些,虞晚卿不再理会他,移步出了御书房。。
长廊尽头,虞元诩屹立在橙光之下,黄袍加身,气度威严无比。
他上前牵着虞晚卿的手:“哭了?”
虞晚卿眼一颤,眼眶红红地摇头:“无事,只是有些伤怀。”
“我在想,若是那时没有遇见陛下,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虞元诩捏了捏她的指尖:“别乱说话,你好好的站在这呢。”
说着,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
虞晚卿闭目,心想着:真好,是陛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