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地拆下床单,丢进洗衣机,又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挂好,最后才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服、护肤品、几本常看的书……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带走的东西却只装了一个小行李箱。
删掉指纹锁记录的时候,她爸的电话打了进来。
“宁宁!”他的声音兴奋到发颤,“你这次怎么哄梁宴礼的?他居然给我们注资了十亿!”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站在别墅门口,语气平静,“以后,他不会给你注资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父亲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随后,他又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听说了梁宴礼白月光回来的消息,你别怕,你在梁宴礼身边那么多年,他离不开你!就算白月光回来又怎样?你继续当他的秘书,好处照样拿!”
“忘了告诉你了。”她打断他,“我打算离开了。”
“你敢!”他暴怒,“别忘了你妈……”
她笑了,语气讥讽:“你是不是忘了,我妈一周前,去世了。”
“你拿我妈威胁了我十二年,如今,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我必须离开梁宴礼,这日子,我受够了。”
“你最好不要再来找我,否则……这些年的钱,我也可以让你想办法吐出来。”
说完,她挂断电话,拉黑程父所有联系方式,拦了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她疲惫的闭上眼,恍惚间又回到十五岁那年。
程家的公司濒临破产,程父用她妈的医疗费,逼着她去接近梁宴礼。
那位北城的天之骄子,首富家的唯一继承人。
于是,她自导自演了一场“美救英雄”,成了他的玩伴。
无数个一起长大的日子里,他会在下雨天钻进她的伞下,湿漉漉地喊“姐姐”;会在考试不及格时,趴在她腿上装可怜;也会在她爸公司资金链断裂时,随口说一句:“缺多少?我让我爸打过去。”
后来他长大了,情窦初开,第一次动心的对象是池若曦。
他患得患失地问她:“姐姐,你说,我要是表白失败,会不会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