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后,一切归零。
医院,VIP病房里。
薛晋将蒋亦舒的行李箱拉链拉上。
扶正行李箱,他脱口而出问道:“你心瓣膜病的药拿了没有?”
话语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冰封。
这是他和池晚婉一起生活的这四年养成的习惯。
还是医生的时候,池晚婉因为工作压力大,时常发病。
可她又太忙,早上火急火燎地出门,晚上回家洗漱后又倒头就睡。
压根记不起吃药这件事。
虽然薛晋并不能感同身受她的病痛,但她每次疼得在沙发上搅成一团时,他的心里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所以,之后的每次入睡前,他都会提醒她吃药。
旅游时,帮她提上行李箱之后,也会记得询问她带没带药。
薛晋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乱作一团。
明明已经答应要陪蒋亦舒去勐海避寒,怎么这几天脑海中池晚婉出现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蒋亦舒穿外套的手僵在身侧,衣角被她恨恨揉作一团。
可她聪明地没有选择质问,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张开双臂转了个圈。
“还记得这件外套吗?”
她挤出一个甜腻的笑:“这是我们六年前去莫斯科时,淋着大雪,手暖着手去买的。”
“尽管因为工作原因搬了很多次家,但我还是一直留着。”
薛晋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自从接到池晚婉的那通电话以后,他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抽血那天,透过池晚婉流着泪的双眼,他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孩子。
他的心并不是不痛。
只是当时,蒋亦舒命悬一线的紧急情况,容不得他花时间伤心。
现在蒋亦舒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不知道池晚婉的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