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眼神凌厉,微微眯了起来,一动不动,盯着眼前说哭就哭的男人。
真不愧是教坊司头号,就是这么几个拭泪扶额的动作,也处处充满了勾魂的妩媚。
“你怕是贼喊捉贼。”
宋幼安一听贺六不信,撸起袖子就冲到他眼前,让他细细看,又转过头,拽下后衣领子,“你倒是瞧瞧,我差点死在那枯井里头!我能害谁?这京城,这大隆,我只有郡王一个亲人,谋害他……,我是不想活了吗?”
说完,声泪俱下,活脱脱的女子之相。
贺六不是贺疆,不吃这一套。
他颇为嫌弃,不耐多看,“晌午过去,今儿就宿在蜘蛛潭,郡王心里头不舒服,你看着办!”
只是宋幼安不曾想到,刚出门,上了马车,就被镇国公府临山与临溪跟踪。
裴岸本要先行一步,与宋幼安碰面,想不到被贺疆捷足先登。
这倒是也无所谓,在他心里,宋幼安基本是罪不可恕,天下间,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仔细盘问荷花蝶舞蝶衣,更觉得宋幼安行为诡异。
好端端的,男扮女装去作甚?
无利不起早!
韶华苑内,裴岸小心翼翼的给宋观舟上药,华重楼今儿一大早,亲自送来了涂抹的药膏,忍冬已给上了一次。
晚间欲要上时,裴岸接过手来,“我来就是。”
宋观舟低笑,“你会吗?忍冬手脚麻利,几下子就好了。”她摸了摸脸,如今过习惯了呼奴唤婢的日子,擦药这样的小事儿,都要假他人之手。
堕落了!
裴岸低叹,“”这点事儿我都做不好,枉为人夫。”
此番出事,宋观舟再不像从前那般,与他提及过多的委屈,平静得让他心里越不是滋味。
只怕,眼前女子也觉得他不配为人夫吧。
宋观舟低笑出声,“不碍事儿,能逃过一劫,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何况,金拂云设局,却自个儿栽到了里头,与之一比,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宋观舟的伤,大多源于自己。
春药催情,无奈之下,她把自己的手上腿上,都掐得青一块这一块儿,像手上胳膊上,还多了个自己的牙印。
至于舌头,更是伤痕累累。
如今说话,她都是大着舌头。
裴岸打了丫鬟,小心翼翼帮她擦药,不言不语,却带着宋观舟一目了然的愧疚。
宋观舟心也软了下来,她不想拿捏眼前男人的愧疚,不想以此要挟他。
夫妻大半年过下来,她已学会不去强求。
但人非草木,亦能无情?
她知晓裴岸对自己是没得说的,至于与金拂云的恩怨,裴岸身为局中人,宋观舟能左右自己,但也不可能去控制旁人。
论夫妻情分,想到白日里收到的生辰之礼,宋观舟情不自禁靠到了裴岸的肩头上。
正在给她腿上擦药的男人,被这软软一靠,霍乱了心思。
“不怪你的,四郎。”
裴岸听来,更觉无颜面见宋观舟,他低垂着头,看着原本莹白无瑕的肌肤上,多了重重伤痕。
“是我给你带来了这些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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