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悠悠看出张医生似乎有些为难,她踢了刘志远一脚。
刘志远立马反应过来。
“张医生,我今日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要委托东华三院,为我厂生产的金刚烷胺片,进行临床试验,并出具相关的报告。
为此,我厂愿意向东华三院捐献1万港币,并支付5000港元作为临床试验的相关经费。”
张医生意外地看向刘志远。
“刘先生,你其实不必如此。”
刘志远满脸严肃地说:
“不瞒张医生,我对金刚烷胺片的看重,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为了让我的药品可以顺利进入欧美市场,我需要获得金刚烷胺片更详细的临床数据。”
张医生略显尴尬。
“刘先生,如果你真的是想让金刚烷胺片进入欧美市场,相关的临床试验的确需要收费。
不过,不需要15000港元那么多,按照规定,你只要支付3000港元即可。”
刘志远笑了笑。
“张医生,我承诺15000港元,那就是15000港元,只会多,不会少。
而且,我的15000港元,实际上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我需要特别定制。”
“刘先生,你所说的定制指的是什么?”
“张医生,你应该知道,老美对于新药的临床试验,主要依据1938年的《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
该法案要求药物上市前需证明安全性,但尚未强制要求证明药品的有效性。
而在欧洲,多数国家依赖于医生的自主报告,而医生也只会反应药物的不良反应,缺乏系统性的临床试验要求。”
张医生本身就是牛津大学医学院毕业,过去几年一直在伦敦的一家医院担任主治医师。
因此,他十分清楚刘志远话语的真实性。
“刘先生,你说的没错。在老美,新药的审批流程只有三个步骤。
首先是进行临床前研究。在动物模型中进行安全性测试,如毒性实验等,但临床前研究缺乏标准化要求。主观性很大。
然后是人体试验,主要分为两期。
Ⅰ期试验的参与者通常不足20人,只是小规模健康志愿者的实验。
Ⅱ期试验主要用于初步观察药品的疗效,样本量较小,试验设计也较随意。
最后的上市申请,药企只需要向FDA提交安全性数据及初步人体试验的结果,无需完整的三期试验数据。
同时,FDA也主要审查药品的安全性,对有效性仅作有限评估。如基于医生反馈或个案报告等。
可以说,整个新药审批手续极为简单。”
刘志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美完整的审批流程,听完后,他感觉欧美药品的审批,简直像是开玩笑一般。
他可是十分清楚的知道,正因为审批流程不严,欧美的新生儿即将迎来一次大危机。
那就是几年后大名鼎鼎的沙利度胺事件。
1957年,沙利度胺未经欧洲相关部门的严格试验,即批准其上市,最终导致数千例新生儿畸形。
沙利度胺事件直接推动1962年老美《Kefauver-Harris修正案》及欧洲后续监管的改革。
刘志远明白自家的药厂缺乏历史底蕴,要想追赶欧美的药企,必须利用自己的优势,提前布局一整套成熟高效的临床试验,增加患者的信心。
至于怎么重视呢?
他想到了后世的实验流程。
“张医生,你可以看下这份资料。资料中的实验流程和方法,是我在总结过去的经验教训后,重新制定的。
我希望东华三院,可以参考我制定的细则,对金刚烷胺片进行实验。”
张医生闻言一脸的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