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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斯年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重,和夏朝朝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江雨瑶一只手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撑着伞,沉默无言地当着他的支柱。
葬礼结束后,夏斯年才有空问江雨瑶:“你怎么有空来的?”
江雨瑶没告诉他自己加班加点完成了排期上的手术,才挤出了几天时间,只说:“放心不下你们。”
后面还有句话她也没说,她希望他难过的时候,能有自己在身边。
看他神色仍然是恹恹的,江雨瑶转开话题:“朝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夏朝朝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夏斯年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上毯子。
他用眼神示意江雨瑶,二人一同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在这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夏朝朝,但是说话声又不会吵醒他。
院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看得出主人平时都有用心在打理。
房东阿姨最是爱惜她这些花,在医院时就常常叮嘱他们,千万别忘了给这些宝贝浇水。
夏斯年苦涩一笑,他指着小秋千说:“这里原本没有秋千,是我收养了朝朝之后,Mary阿姨特意让叔叔做的。”
夏斯年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做好吃的给我,后来我养了朝朝后,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似的疼爱。”
江雨瑶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小秋千,脑中幻想着夏斯年和夏朝朝那几年在这里的生活。
她听到夏斯年的声音继续道:“江雨瑶你知道吗。”
江雨瑶转头看他,夏斯年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我母亲走得早,是Mary阿姨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母爱。”
他脸上很少出现这样脆弱的表情,江雨瑶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抱住,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夏斯年呜咽出声,不一会儿眼泪就打湿了江雨瑶肩膀上的衣襟。
这边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夏斯年和房东阿姨的家人道过别,就和江雨瑶一起,带着夏朝朝回了国。
有江雨瑶在,她自觉安排好了一切,照顾夏朝朝,夏斯年的返程过得很轻松。
上飞机没一会,就靠在座椅里面睡着了。
江雨瑶叫空乘人员拿了毯子来,在空乘人员羡慕的眼神里,小心翼翼地给夏斯年盖上。
然后她又好不容易把夏朝朝哄睡着后,自己才也躺着休息了一会。
一家人落地京阳,夏朝朝坐在行李箱上,让江雨瑶推着,夏斯年拿着随身提包一身轻松的走在一旁。
江雨瑶的车停在了机场,她开车载着父子俩回了家。
夏朝朝一通折腾下来已经累坏了,哼哼唧唧的让夏斯年给他擦了脸,一沾床就马上沉沉睡着了。
夏斯年自己也洗漱好,换上家居服。
走到客厅想喝水的时候,就看到江雨瑶独自站在阳台上。
他索性倒了两杯牛奶,走上前递给江雨瑶一杯:“在想什么?”
江雨瑶接过,眸中映出他身后的灯火:“在想某人离开前说,回来要给我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经她一提醒,夏斯年才恍然想起来,他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转头面朝远方:“你猜。”
江雨瑶哪里猜得到,只用她那满含期盼的眼眸望着夏斯年的侧脸。
夏斯年终于是在她炙热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喝了一口牛奶,清了清嗓子:“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礼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