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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133 爱的尽头就是原点（第2页）

沈质握紧手上电话，艰难地点点头，脑中绕起萧一的轮廓

他笑起来的样子，他撒娇的样子，他沉沦欲望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还有他假装不喜欢的样子。

若是放弃，若是止于一步，那么这些他就再不能拥有，他，做得到吗？

想到这沈质原下沉的心已嘎然止跌，他向来不缺决心，缺的只有动力，而他的动力来自萧一，那个从不让他走捷径的漂亮哥哥。

下一秒他抹了抹眼窝下凉掉的泪水、细目中央重新亮起光芒，「姐，一一不会不要我的，就算他跑到天边，我也会把他追回来的！」

※

沈质沉重地拿起被没收将近一个月的手机，颤颤点开网路，倏地响起提示铃声登—登—登—个不停，通讯软体上显示了９９＋。

他慎重点开图示，一一检视未读的讯息，除了萧一、教练、队友外，竟然还有萧珩。

他本想点开萧一的名字，但手指猛地停住，蜷缩收起，咬着下唇挣扎异常，良久后他还是没有勇气点开讯息，转而往下点开萧珩的名字查看历史讯息。

『沈哥哥你好吗？你去哪里了？』

『沈哥哥，家里有大蜘蛛，你快点来好吗，爸比吓的都发抖了。』

『沈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复我，是不是小珩做错什么事了惹你生气了？』

『沈哥哥，小珩想你了。』

『沈哥哥，是不是爸比惹你生气了，爸比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嘴硬而已，你别怪他。』

『沈哥哥，我问爸比你怎么不见了，他回答我，他把你弄丢了，你可以跟我说你在哪里吗，我去找你好不好？』

『沈哥哥，爸比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红酒牛肉，但他说他尝不出味道，所以熬失败了，苦苦的难吃死了，所以我随口乱问爸比是不是失恋了，结果他没有回答我，沈哥哥，爸比是不是失恋了？』

『沈哥哥，爸比今天感冒了，我知道他去找你，可是没找到，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沈哥哥，二十几天没看到你了，小珩很想你，偷偷告诉你，爸比也想你，想的眼睛都红了。』

几则讯息看下来沈质心口又酸又暖，虽然萧珩只是一个九岁小孩，但单亲的他聪明早熟，心思也比同龄孩子细腻许多，是不是自己和萧一共同的秘密这男孩早就知道了呢？

那萧一呢，是不是像萧珩说得一样，同样思念成疾？

沈质不由自主指尖再度掠过萧一发来的讯息，在深吸几口气犹豫了很久才点开对话，刹那之间呼吸窒住，心窝一阵阵翻涌。

『沈质你回家了吗，我们谈谈好吗？』

『我去你的小套房等你了你好久，你今天是不是不回来了，还是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我知道你被学校罚闭门思过了，你没事吧？连络我好吗？』

『为什么一直未读？你不要不理我，拜托！』

『沈质你到底在哪里，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你别不理我，跟我说话啊！』

『沈质，今天你姊姊来我，她劝我离开你，劝我不要破坏你的未来，我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一个把你当作小孩的蠢猪，还有，录音是假的，你千万不要相信，那是迪伦设下的诡计，不是我的本意。但不管怎样，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对不起。』

『沈质你是不是放弃我了，我身上的刺扎得你痛吗，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

『沈质如果你想放弃我，至少见面说，不要就这样消失好吗，我好想你。』

『我今天煮了你爱的红酒牛肉，可是我尝不出味道，难吃死了，珩珩问我是不是失恋了，为什么这小孩这么聪明，欸沈质我问你，我是不是失恋了？』

『沈质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好几天了，你在吗？今晚没有月亮，好像快要下雨了，警卫大哥说今晚寒流报到才八度，欸好冷耶，你说冷的话会抱住我，还算数吗？』

『沈质你还在吗？寒流来了，我真的好冷……』

『沈质，我听到我心的惨叫了，现在说会不会太迟？我爱你。』

『沈质如果你再神隐的话，昨天说的我爱你就不算数啰，你会回应我的，对吗？』

『我想过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愿意尊重，你还年轻一定可以找到对你更好的人，疼你的人，而不是像我这种笨蛋大猪头，掰掰沈质，就不祝你幸福了，我没这么大方！』

『你不是说你死也不放手吗，为什么骗我，你才笨蛋，你才猪头，我讨厌你，讨厌死了，但是，但是我更讨厌爱你的自己，沈质，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看到这沈质五味杂陈，郁结的心窝交织着萧一写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想念，一则一则横横竖竖往他胸上的窟窿填满，原本一言难尽的沉痛瞬间一扫而空，眼前的迷雾逐渐散去，他终于看清去萧一身边的路。

沈质喜欢萧一，他已经确定那就是爱，而现在，他只想好好抱抱他，听对方亲口说出那三个字。

原来爱的尽头就是原点，绕了一大圈后不多不少、不失一分一毫，同样还是只有那个人，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