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让天川把宋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哥儿绑了。」宇文诘眨眨眼期待他的夸奖。
林昀倒吸一口气:「你疯了,绑他干嘛?」
宇文诘目光呆滞一瞬,随即眉眼耷拉,一副委屈模样。
「我就是想替你教训一下他,谁叫他欺负你来着!」
林昀扶额轻叹:「教训也不是这种方式啊……算了,人在哪儿呢?他家里没找吗?万一查到你这儿来了怎麽办?赶紧给人放回去!」
一连串的提问反倒让宇文诘心情好了几分,唇角压抑不住地上翘。
「人在京郊宅子里,没对他用刑,就是关起来吓一吓,宋家那头我以歹人的口吻送去一封信,让他们准备一千两,不然就撕票,天川做得隐秘,他们不可能查得到,放心,不会太久,关几天就放回去,顺便拿下一千两。」宇文诘乐呵呵,林昀听得心肝颤。
「你这不是骗钱吗?」
宇文诘摇头:「跟那老匹夫能算骗吗?他宋家仗势欺人多久了,我这是杀杀他们的气焰。」
林昀欲言又止,事已至此也回不了头了。
「你可别把人吓狠了,万一人吓傻了宋家绝对不会罢休。」林昀虽然相信天川的能力,但还是有些不安。
宇文诘摸摸他的脑袋:「你放一万个心,不会有问题的。」
却说宋甄被绑後宋家顿时慌成一团,连一向稳重的宋有道都急得额头冒汗,宋式询紧捏恐吓信在堂屋中左右窜走,宋甄母亲更是哭得浑身颤抖,几位哥哥姐姐也是不同程度的担忧。
作为整个宋家最受宠的存在,宋甄的重要性无需多言,此番绑匪明目张胆,一来就绑走了他,还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赎金,不然就撕票。
此事发生得突然,当时宋有道和宋式询皆在宫中,宋夫人也去了姐妹家,几个哥哥姐姐也都不在府中,宋甄一向爱玩,在府中闲不住,带着婢女就出了门,没想到只有两名侍女慌张回来,宋甄却不见了踪影。
宋家众人得到消息疯了似的往回赶,那封恐吓信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宋家大门口,两名婢女受了刑却无法回忆出绑匪模样,一时间众人陷入焦灼。
宋有道自知此事关乎自家哥儿名声,自然不会上报官府,只能自己暗中调查,他为官多年,培养了不少死士,可一连派出七八个,皆是无功而返,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时间一天天过去,宋夫人连寻死的心都有了,若再找不到人,这宋家怕要真的乱套。
宋甄被关期间确实没吃什麽苦,有吃有喝,除了时不时受到威胁和无法出房门外,一切都还挺平静,想来一个自小如掌上明珠般养出来的人,这等待遇已然算是虐行,他从一开始的嚣张逐渐变得恐惧,心灵遭受极大挫折,镇日以泪洗面。
第五日,宋家在断断续续收到恐吓信後终於妥协,准备好一千两现银,在深夜驮着银两来到指定地点,放下银两後便回家等候消息。
宋有道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会真的什麽都不管便走,而是留下了三四名死士,只待有人出现就一举拿下。
可死士守了大半宿也不见有人来,还让银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听到此消息的宋有道差点厥过去。
卯时,宋家仆人去膳房准备朝食,像往常一样去柴房取柴火,却在柴房中发现了失踪多日的宋甄,他整个人被绑着双眼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仆人大叫一声,跌跌撞撞跑去报告。
是以,围绕宋家多日的绑架阴影在宋甄被送回後终於消散,不过又萦绕起另一种阴霾,宋甄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不对,神经敏感,一听到点动静就害怕得不行,镇日待在屋里,需得有人守着不然就崩溃大哭,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月才稍有好转,那时京中关於他的事早已传遍。
宋有道觉得受到了侮辱,後又派人探查,人力物力都砸进去了却一点反响都没有,迫於无奈这事儿他只能吃个哑巴亏。
林昀在听到商晴这样讲後,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你是怎麽知道的?」
商晴神神秘秘抬手挡住嘴,靠近耳语:「京中高门都传遍了,不过只听说宋甄被绑架了,其中内情不晓得。」
林昀抿唇:「哦,那宋公子还好吗?」
「好多了,现在能独处了,不过貌似脾气更加暴躁了。」商晴思忖着点头。
「那就好……」林昀乾巴巴地笑笑,他可不敢说这事儿是宇文诘乾的。
正当二人围绕此时闲聊时,一白衣戴帷帽分不清性别的人走进店里,四下观望,缓步走来柜台。
「林老板是哪位?」那人嗓音清透,隔着面纱清晰传来。
「我就是,这位客人有什麽事吗?」林昀微笑回应。
「我这儿有一笔生意想跟你谈,可否借一步说话?」那人转头似看向内间,林昀明白他的意思,和商晴告罪後便带着他去到内间。
内间门一关上,那人就将帷帽摘了,露出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安静坐在那儿像一只白玉瓷偶。
「林老板久仰,不知您可认识我?」那人端着极诱人的微笑,眼眸如丝紧紧缠绕过来。
林昀对长得好看的人没什麽抵抗力,他很想说认识,但他真不认识。
见他摇头,那人也不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