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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谢明思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他是上京的双壁之一。
何等风采,自不必多说。
阿娘知晓我的心思后,化解上一辈的恩怨由头,促成了这桩婚事。
可谢明思的眼里没有我。
他喜欢貌美多才,性情不羁的女子。
哪怕是青楼里的花魁,打鱼的渔女,在他眼里,都远比我有趣。
定亲数年,他与我说的话不超十句。
婚期一拖再拖。
阿娘气急败坏,想要退婚。
是我坚决不肯。
就在我拖到了二十,成了上京最有名的老姑娘时。
谢明思却被人污蔑,以诗词嘲讽太子蠢笨如猪。
他被下了大牢。
前途未卜之时。
我身着自己绣的嫁衣,在牢中与他成婚。
我以身入局,孟家这才出手相助。
在岭南的六年。
谢明思只是一个小县令。
岭南临近边陲,其中关系盘根错节。
我们曾双双病倒,命垂一线。
也曾因他不愿与当地的官员同流合污,被断了衣食,没了俸禄。
谢明思是官员,有政务,不能做买卖,我也只能做这些果腹的生计。
最困苦的时候,我还需要打柴,捕鱼,摘野果为生。
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谢明思。
还要维持世家夫人的体面,不可在外露了怯。
一向目下无尘的世家公子的眼中,终于看到了我。
那时他抱着我,一句又一句的说:
“抱歉,是我害了你。”
最风光时,他也曾对我说:
“有六娘与我相伴,此生足矣。”
那六年里,我们如同寻常夫妻那般恩爱。
我以为,我们会这般下去的……
谢家不来接我。
我便只能厚着脸,自己回去。
但回去那日,谢府却不开正门,只许我从侧门走。
我愣了一下,送我回来的兄长率先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