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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谢明思。
断他汤药,缺他衣食。
刘嬷嬷就给那位姨娘立规矩,整风气。
不过几日,谢明思就会好好说话。
这位姨娘也会乖巧恭敬的行礼。
阿娘知晓后,老怀甚慰:
“这条路到底是你自己选的!”
“别再矫情了。”
“既然你姑母愿意为你撑腰。”
“你就安生过日子。”
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肯和离,选择回来折腾谢明思。
乃是因为我对谢明思余情未了。
就连他自己都这么以为。
任打任骂。
还会讨好我,时不时就和我说起在岭南的那六年。
但我回来,从不只是为了一时之气。
因着我折磨谢明思。
谢家人都逐渐松了警惕。
只以为,我仍是那个深爱他,并为之痴狂的女子。
就在他们各自有事,离开府邸的这日。
我派人撬开了谢明思的书房。
从中找到了,他曾经暗讽辱骂太子的诗词歌赋,呈到了御前。
或许我曾为情爱所惑,乱了神智。
但和谢明思在一起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孤傲,凉薄,还好用诗词讽人。
他所谓的蒙冤下狱,大抵只是谢家的托词。
而且他有保存原稿的习惯。
我笃定,我能找到他的把柄。
然后……再将他送回岭南。
既入穷巷,就该及时回头。
从他再娶那日,我便知道,我该和离了。
阿娘让我二选一,我也从未想过从这两条路中选一条。
妥协不过是不想阿娘再生气。
我拒绝了姑母的好意,则是因为,我要打这只故意引我入巷的狗。
谢明思口口声声:
“当初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来嫁给我。”
“又不是我求着你,和我一起去岭南受苦。”
“可你们孟家,却好像我欠了你永生永世一样。”
“若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心疼你为我毁了名声,怕你没有退路,在狱中和你拜堂……”
他说的就好像我在强人所难。
好像他也是无可奈何。
可若当初他坚定的告诉我:“我不爱你。”
我又怎会嫁给他?
回家受罚便是。
孤傲自高的谢明思不拒绝我,不就是担心去了岭南,无人伺候着吗?
年少时的我看不清楚,难道我现在还不懂?
他说他不爱我,是真的。
他说,我孟家以恩相挟也是真的。
我也知,让他将就我这个端庄无趣的木头人,也是他委屈了。
所以,就叫一切重回原点。
我不再拿六年的相伴和那几个未出生的孩子要挟他。
他就回岭南去过那流放的日子,自生自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