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父亲熟悉的面孔时,我一瞬间红了眼眶。
父亲不问世事已久,轻易不肯出山。
前世我与宋煜大婚,父亲都没有露面,只派机关鸟送来一纸道喜信,又添了几份嫁妆。
这次嫁给谢允迟,我以为父亲依然会对我选中的夫婿不满意。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谢允迟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简单的仪式结束后,我扑到父亲膝前。
“爹爹,女儿好想你。”
父亲抚摸着我的头发,“傻丫头,这次觅得良婿,还哭什么呢?”
我心头一颤,抬头对上父亲幽深不见底的目光。
难道,父亲也重生了吗?
我不敢问出口,前世是我识人不清,害了父亲,害了墨家。
思及此,我哭得更加伤心,泪水打湿了父亲的长衫。
谢允迟不知何时过来了,站在一旁无奈叹气。
“早知你会哭成这样,我就不专程去请岳父大人了。”
我愣了愣,泪眼汪汪抬起脸。
难道成婚前几日,谢允迟之所以不在京城,是专门去了墨家机关城,拜访父亲?
“阿芙,你可怪我自行决定,未跟你商量?”
男人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地擦过我眼角泪水。
我浑身颤。栗一瞬,心里却没有不安。
“阿芙感谢大人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大人。”
谢允迟轻笑,“还叫什么大人,叫夫君。”
父亲还在场,我当即羞红了脸。
洞房花烛夜,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和甜蜜。
前世,宋煜不情不愿地娶了我,根本没和我圆房,连做做样子都不肯。
那交杯酒还是我求着他,才跟我喝的。
喝完宋煜就走了,将我独自扔在喜庆又冰冷的婚房,枯坐到天明。
后来这事传出去,我沦为京中笑柄,无意间得知,那夜宋煜去了教坊司。
在我们的大婚当夜,他去找了林朝朝。
我闭了闭眼,忍下心痛,想着就这么过吧。
也许有了孩子就好了。
也许哪天,宋煜会回心转意,看见我的好。
我大错特错。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如今,谢允迟坐在我对面,为我斟好交杯酒,笑意盈盈,一饮而尽。
他过来,将我打横抱起到床榻上,解开我的嫁衣,却在看见那些新伤时,眼底散发出凛冽的杀意。
“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