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玄清最近似乎很忙,来的时间少了。
兰芷宁趁机与父亲说自己想回江州老家散散心,只带了几个侍从护卫便悄悄走了。
没告诉玄清。
她乐得清闲。
此时正是最好的时节。
一路上微风拂面,绿意盎然。
“小姐,前面有个山泉,当地人说干净澄澈,要去看看吗?”
兰芷宁掀开帘子,点了点头。
“这山上道观当真如此灵验,非去不可吗?”碧桃将打湿的帕子贴在兰芷宁颈侧,为她顺了顺头发。
碧桃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姐走一路,拜一路,竟是……”
兰芷宁垂头,看着眼前山清水秀,一片开阔水面,只觉心中忧郁似乎排解一瞬。
她拍了拍碧桃,指着面前一湖潋滟水色,似乎想说些什么。
碧桃只点了点头,道:“嗯嗯,这里有水。”
兰芷宁撇嘴,又指了指水。
碧桃继续点头:“很大,很漂亮。”
兰芷宁摇头,急得就快说话了。
就听碧桃指着水中一处,笑说:“这里有鱼诶,有鱼!”
几个小厮放下手中活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鱼在慢慢悠悠的晃荡。
兰芷宁闻言只能放下手,又无奈又苦笑。
湖水潋滟,可人们只在意有没有鱼。
见众人目光灼灼看着她,她便挥了挥手。
碧桃立刻笑:“小姐说可以下水抓鱼!”
一行人顿时乐成一片,纷纷挽起裤腿下湖捉鱼,碧桃都站在湖边指挥。
兰芷宁退了几步,想回到马车上拿纸笔,写下想说的话。
刚到马车处,就觉得不对。
她后退一步,脖颈上便多了一抹寒光:“别动。”
声音粗狂,鼻尖有血腥味。
兰芷宁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身后之人是惯犯。
就是不知道是山匪还是仇家。
眼见一块破布要捂上自己的嘴,兰芷宁赶紧伸手指了指喉咙。
身后人一顿,笑:“竟是个哑巴。”
接着后颈一酸,她便没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隐约瞥见男人身上玄文蓝袍,虽有血迹却很整洁,不似布衣短打的山匪。
再次醒来时,正在一个颠簸行进的密闭空间中。
兰芷宁眼睛被遮住,手绑在身后不能动弹。
鼻尖传来一阵阴湿腐朽的木头味,身上的衣袍也剌人得很。
头发也挽得十分复杂,还加了重重的冠,她差点没抬起头来。
这是什么地方。
兰芷宁手摸索着,发现周身空间十分小,还颠簸着,或许是个轿子。
她张了张嘴,试了一下,还是不能叫出声。
正疑惑着,轿子停了。
有人掀帘,叫她:“新娘子,该起身了!”
新娘子?
兰芷宁震惊,哪有人结亲是绑着新娘去的?
这一路上也十分寂静,不说吹吹打打,连送嫁之人都没有,哪有这样的新娘子?
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有的。
结阴亲,便是无人送嫁,无丝竹之声,不配合的人,还要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