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轻扬,男人着白袍,戴玉冠,负手而立,冷淡面孔下似乎隐含怒气。
“兰芷宁,还不过来!”7
来人正是玄清。
他看到兰芷宁的书信便一路顺着痕迹追了过来,发现脚印消失在一间破旧草屋,屋内阴气浓郁,应是有大鬼来过。
玄清跟着鬼气追到此处,便看到兰芷宁浑身赤裸,一身暧昧痕迹。
他不知怒从何处起,反应过来时,便已叫出兰芷宁的名字。
玄清抿了抿唇,恢复理智,说:“此地不宜久留,过来,我带你回去。”
兰芷宁一身痕迹,玄清的声音正在身后响起,此时又羞又愤,徒然而生一股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
她手忙脚乱的披上衣服,正欲下床,就被贺祁拉住。
“夫人自己舒服了,就要把为夫抛弃了吗?”
兰芷宁一顿:“我不是……”
只听贺祁一声叹息,“师父就当真比我好?”
玄清未听清他的话,只见兰芷宁身影一顿。
他眉间一皱,快步上前:“不必怕,为师为你制住他。”
兰芷宁正欲制止,却被贺祁冰冷手指挑起下巴,在唇边落下一吻。
玄清走近时,层层轻纱后隐约可见一个男人,与兰芷宁身影交叠,一手圈住她的腰,正轻吻她侧脸。
那男人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目露挑衅。
玄清心中愤怒更甚,他大手一挥,一阵风掀起床幔,视线中再无遮挡:“你是谁?”
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红烛高照下,满床狼藉中,只剩兰芷宁一人。
“那鬼呢?”玄清问到。
“走了。”兰芷宁声音极低。
贺祁走得这般干脆,似乎对她并无留恋。
若不是身上玄袍提醒着她,只怕她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兰芷宁摸了摸自己唇角,不知为何竟涌上一股失落。
仔细想来,她与贺祁之间从无别的交流,几乎只有床笫之间的欢爱。
贺祁对她,是不是只有欲,并无情?
玄清看向兰芷宁,只见她衣袍未系好,露出大片肌肤,上面布满了吻痕。
他眉间紧皱,道:“系好衣袍,先离开这里。”
客栈。
玄清负手而立,站在窗前。
兰芷宁只见他挺拔背影,一时拿不准他态度,试探着说:“我……”
玄清却将她话音打断,声音隐含怒气道:“说是回扬州,却是与野鬼厮混,你叫我说什么好!”
兰芷宁顿觉羞愤,师父怎么能这样想她?
她着急回答:“不是野鬼,是我夫君……”
玄清声音冷淡:“贺祁?”
“是。”
玄清厉声道:“那也不行!”
他转身,眼中流露出愤怒,只觉心虚激荡,道心不稳。
见少女垂头,单薄身影微微颤抖,青丝垂下,直让人心生怜爱。
她就是这副样子惹人心疼的吗?
“你可以等我,何至于让那小鬼……”
闻言,兰芷宁抬头,眼眸闪烁着问:
“我为什么要等师父?他是我夫君,我与他有床笫之欢,为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