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古木遮蔽了苍穹,斑驳的光影在腐殖土上跳动。
“星斗大森林。。。“金鳄斗罗粗粝的手指抚过树干上深刻的爪痕,九十八级的魂力在周身形成无形的屏障,“上次来还是十几年前的时候了。“
叶煊的黑袍在潮湿的空气中翻飞,衣角沾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
他抬头望向森林深处:“三大魂兽聚集地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千仞雪机械地跟在叶煊身侧,往日灵动的金眸如今黯淡无光。
她死死攥着叶煊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今晨得知的真相仍在脑海中轰鸣:
母亲亲手杀死了父亲。
这个认知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
余光瞥见前方那抹紫色身影,千仞雪不自觉地往叶煊身后缩了缩,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个残酷的事实。
“丫头。。。“金鳄斗罗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粗壮的手臂一挥,震开前方盘踞的毒藤。
叶煊感受到衣袖传来的颤抖,不动声色地握住千仞雪冰凉的小手。
神圣气息如暖流般渡入她体内,却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
“为什么。。。“
少女带着哭腔的呢喃消散在风中。
前方,比比东的紫金权杖突然顿住,杖尖深深插入泥土。
但只是一瞬,又继续向前走去,仿佛没有听见这声泣血般的质问。
暗处,千道流的身影隐藏在暗中。
老者望着孙女单薄的背影,也是轻声一叹。
林间的雾气氤氲,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层朦胧的纱。
叶煊停下脚步,轻轻抬起千仞雪低垂的小脸。
女孩金色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透过树冠的斑驳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雪儿,“他温热的指尖拭去那滴泪水,声音轻得像林间的风,“这世间的对错,往往藏在最深的阴影里。“
千仞雪茫然地抬头,不知道叶煊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叶煊斟酌着词句,目光扫过前方那道僵直的紫色背影,“与你母亲之间的恩怨,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一片枯叶旋转着落在两人之间。
叶煊弯腰拾起,指尖轻抚叶脉上蛛网般的纹路:“就像这片叶子,你以为看到的是它的全貌,实则。。。“
枯叶在他掌心突然燃烧,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虫蛀痕迹。
千仞雪瞳孔微缩。
远处传来比比东压抑的咳嗽声,那柄紫金权杖不知何时已深深插入古树,蛛网状的裂纹在树干上无声蔓延。
“我。。。明白了。“女孩最终轻声应道,却将叶煊的手握得更紧。
她还不懂那些深奥的道理,但她相信眼前这个总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男孩。
林间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叶煊驻足凝视前方那道紫色背影,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死亡蛛皇的神经毒素能在三息内麻痹封号斗罗,更别说它那防不胜防的蛛网束缚。。。“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你确定不需要支援?“
比比东的权杖突然迸发出一道紫光,照亮了前方密密麻麻的蛛网。
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丝线上,还挂着几具森白的魂兽骨架。
“为了这一天。。。“她的指尖抚过腰间悬挂的香囊,里面散发专门用来克制蛛毒的香气,“我准备了整整两年。“
一阵阴风掠过,树冠间突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金鳄斗罗猛地抬头,只见上方枝叶间隐约闪过八只猩红的眼睛。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