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的损招。
钟南月看颜雨看他们哥儿仨的眼神像是在看三只千年老妖怪,莫名地不想让他把自己跟那俩损货划为一类,笑道,“我一个做生意都能把自己赔进去的能做什么?我就配合他们演了一下而已。”
杜萧感觉他知道维护自己的形象也算是好事,憋着没笑。
白锦城可不给他这面子,本来也没多大交情,为帮他友情出演了一把老色痞,他倒把自己摘这么干净。
白总直接把车靠边停了,从车里一个一个把人掏出来丢到了路边,“自己打车,我还有事。”
俩电灯泡剩下一个,杜萧瞬间感觉好无助。
他望着白锦城绝尘而去的车子,说,“阿月啊,你这投资怕是不好拿了。”
“我怎么感觉跟你刚好相反?”钟南月也在望白锦城的车,表情却很愉快,“白哥冲我发脾气了唉,说明我跟他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不是吗。”
“或许吧。”杜萧左右看了眼,无奈地拐进了旁边的酒吧,“我玩去了,你俩聊啊。”
“让我猜猜看啊——”
钟南月看颜雨一直不说话,一边发送定位叫司机过来接自己,一边说,“你觉得不公平,你在想为什么穷人要实打实花三千万才能解决的事情,有钱人动动嘴皮子就能砍到三十万,对吧?”
颜雨靠在路灯的立柱上,摇了摇头,“我大概明白。”
面子也是论斤卖的,有人被按在地上踩着脸,就有人单是露个脸就能砍下那几千万。
他是前者,钟南月是后者。
他跟钟南月从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钟南月没注意到他的落寞,自顾自地说,“那剧本我是给你争不来了,反正跟了我也不差这一部戏,往后月哥给你找更好的。”
颜雨淡淡地“嗯”了声,说不上是不满意还是不在意。
钟南月不喜欢他这么无视自己,皱眉问他,“吃了这么大一场亏,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从一开始就不是剧本看上了你,而是那俩老腻子看上了你,剧本只是个诱你上钩的引子罢了,你跟我摆什么黑脸。”
颜雨还是没吭声,偏过脸往天边去看。
暮色沉下来,昏黄中透着暧昧。
“那你呢?”颜雨问。
“我什么?”钟南月捏住他的下巴勾他过来强迫他看自己,问,“我怎么了?”
“你又为什么会选中我呢?”颜雨问他。
“你身边不可能缺人,我不喜欢男人,还背着一身麻烦,怎么看都不是个好选项,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事成之前你倒是憋着不问。”钟南月笑着答道,“怎么,现在是想找茬反悔了?”
事先没问,是因为那时候颜雨觉得钟南月就是个纯粹爱玩的无脑富二代。
可是后来颜雨看到了他做事的样子。
钟南月承诺颜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不是愣头愣脑地砸钱换人,而是步步为营的周密计划。
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不用背负名誉损失落人口舌,顺手还拉近了与白总的关系。
这一石头下去不知道砸中了多少只鸟,说他没脑子这世上估计没有有脑子的人了。
颜雨上过微表情分析课,他注意到刚刚钟南月上车的时候看起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颜雨,事实上视线是先落在白总那边的。
之所以谴退自己的司机坐白总的车,是因为他有意结交那人。
但他不会表现得过于急切,会借着别的由头自然地找交集。
他藏拙,装无脑,故意说错话,扮演一个色迷心窍的富二代,都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威胁,好叫白总放下对他的戒备。
这样目标明确手段利落的人,不可能因为一时兴起随手点个人做玩伴。
颜雨说,“我不是想反悔,只是想不通,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
“我不是都说了嘛,因为我喜欢你啊。”
钟南月贴近到颜雨身边亲了下他的脸,“他们是拿你当玩物,我是喜欢你,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颜雨轻笑了下,情绪不明,“是嘛。”
钟南月没心情再哄他了,松手转开了视线,“计较太多就没意思了宝贝儿。”
颜雨点了下头,像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