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姐,找到今晚打老虎了。”
龙五带着手下一帮兄弟,在周遭几个镇转悠两天,终于在姑娘们说的几个常出没的地方,见到了卖劣质胭脂的人。
特地找人画了画像,带回来给程诺瞧。
这一瞧,程诺立刻现问题所在,还是个熟人呢。
算起来,程诺还得叫他一声表弟。
“走,找我娘去!”
程诺带着画像和龙五,将这两日生的事情跟程母仔细说了。
“你的意思是,你表弟冬临偷了店里的胭脂盒,在外头用劣质胭脂伪装成落雁阁的东西高价售卖?”
说到这儿,连程母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你三嫂在里头充当什么角色?没有她,冬临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店里的东西放在哪?”
程诺道:“不仅如此,店里最近常有银钱丢失,虽数额不大,但次数频繁,明显是出了内鬼,我怀疑这事也跟武氏脱不了关系!”
程母恨铁不成钢,气得直拍桌子:“把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揪过来!”
“娘,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手爪子不干净,人又懒,这回说什么不能轻易放了她。”
程诺解释:“捉贼拿脏,咱们现在没有证据,我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她俯下身在程母耳边轻语,接着喊来顾寒栀和赵氏,几人在屋内商议许久,等开门出去时,见到门外角落一道匆匆闪过的身影,明黄的布料属实扎眼,一看就是新买的好缎子。
“我说她哪来的银子,这两天衣服不带重样的,原来是脏钱。”赵氏嗤笑一声。
“偷东西偷到自家人头上,到底是蠢,还是坏?”顾寒栀声音冷淡。
日暮西垂,一间瓦舍外。
明黄身影四下张望,叩响木门三声,很快门从里面打开,身影巧身闪入。
“你这两天没出去吧?”武春来看了眼散乱不已的桌面,上头灰尘遍布,过滤用的纱布红里黑,显然不知用了多少回,更有数不清的草木灰落在案板四周,随着鞋底踩的屋内到处都是。
男人在另一张方桌前吃着肉,喝着小酒,闻言满不在乎敷衍道:“没有没有。”
武春来半信半疑:“你可别哄我,程四娘在调查假胭脂,没准哪天找到线索,就盯上咱们了。”
男人有着跟武春来六成像的五官,只是因为脸形过于细长,像是马脸,显得整个人脸大身子小,看起来颇为滑稽。
“查到就查到呗,一家人,她还能送我去见官?”武冬临满不在乎,细长的小拇指盖剔了剔牙,“啐”的一声,将牙缝里的碎肉吐在地上,“没准你跟她挑明了,她还想加入咱们,一起财呢!”
武春来跟程四娘相处时间长,若换成半年前的程四娘,她敢冒险一试,现在的……武春来将程诺的身影从脑海中移除。
现在的程四娘六亲不认,更不会顾及跟她的血肉之情,薄情寡性得很。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程四娘就是个贱人,有钱她只会自己偷偷地赚,我们这些亲戚喝口肉汤都得求着她。”
武冬临哈哈笑起来,就喜欢看她姐骂人的样子。
吃饱喝足站起身,拿出一张单子倨傲地拍在武春来面前,“瞧瞧这是什么?”
武春来识字不多,但在落雁阁待了一段时间,对下定用的单据还是有所了解的,定睛一瞧,竟然有人订了一百罐千日红。
“你不是说没出去吗?”
武冬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出门去哪赚银子,瞧瞧,这么一大笔订单,至少能赚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在武春来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武春来觉得不对劲:“前两日的事闹得不小,这几天又有毁容的姑娘闹上门,这个档口,哪来的人一口气买一百盒千日红,不对劲。”
武冬临不以为意:“杞人忧天,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想的这些我会考虑不到?找上门的大客户看着眼生,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兴许是听到千日红的名声,特地找来清河镇,落雁阁买不到,只能找我咯,到时候运到别的地方高价卖出去,能赚不少钱呢!”
随即又道:“买原料要花钱,你再去账上拿点。”
武春来瞪大眼:“前两日刚赚了二十两银子呢?你花哪儿去了?”
“二十两顶什么用?你身上的衣服不用钱啊?你手上的镯子不是钱吗?”
“那也用不着二十两吧?你说实话,是不是喝花酒了?冬临,你媳妇还怀着身孕呢!”
武冬临被戳穿,面上有一瞬的不自在,“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怀孕怎么了,怀孕我就得委屈自己?她不能伺候我,我还不能出门找乐子?”
武春来气得直喘气,怎么办呢,一个是家里独苗弟弟,一个是没血缘关系的弟妹,明知弟弟的做法不道德,她也无能为力。
要怪只怪弟妹没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她若有能耐解决男人的需求,弟弟也不会出来找妓女。
“还有千日红的盒子也没了,再拿一百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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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武春来偷拿盒子,是趁着人少一点点偷藏的,一下子少了一百个盒子,看管库房的就是个傻子也能察觉不对劲吧。
“一百个,我怎么拿?”
“想办法啊!我要是能进库房,还用得着你?姐,想想你新看上的金簪,多动动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