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瓷的脸颊溅上了他人的血,同样温热,他僵硬地转向针弹射来的方向,艾妲正持着针枪站在那里,这位少女殿下淡漠地笑了笑,「我的枪法进步了。」
在狼狈不堪的Omega面前,她就如戏剧高潮部分出场的英雄一般,俯视着刚刚被她救下的男人。
卫瓷的脊背不自觉佝偻了些,他站在一地尸体中,眼中满是无措,他不知道艾妲为何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遗忘之地,他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欢欣的情绪,又有身为「罪人」的自卑与愧疚,同时那种奇异的违和感又涌了出来。
艾妲刚刚在他眼前平静地射杀了四个囚犯。
卫瓷无法忽视那微妙的不谐的违和感,但他只低声问,「你还好吗,艾妲?你的伤……」
艾妲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用一种讥诮的丶饱含愉悦的目光审视着卫瓷,看着这个男人被四个不入流的Alpha逼到墙角,额角流血的狼狈模样,看着他如今被剥去军官制服,以死刑犯的身份在阴暗囚室里被磋磨的不堪情状,毫不遮掩地露出残酷的笑容。
卫瓷无措而茫然地看着她,感觉那种违和感更重了,而艾妲缓慢地向他走近,凑向他的颈边,低声说道。
「元帅,现在你真的一无所有了。」
第23章
贝尔芬格堡的囚室内一片死寂。
直到铃声再一次响起,催促犯人们前往礼堂集合祝祷,站在一地尸体中间的卫瓷才回过神来,他窘迫地退後了一步,稍微拉远了与艾妲的距离。
刚刚少女说话时,气息喷洒在颈侧,一阵酥麻感从尾椎流窜而上,让Omega无暇思考她话语中的含意,等到此刻才用心咀嚼过一遍,脸色倏忽煞白。
艾妲的语调柔和,带着一丝无意遮掩的愉悦。
卫瓷听到脑中生锈的齿轮吃力转动着的声音,他露出惶惑的神情,高大的男人因此显得有些畏缩。从至高法庭被押送出来的时候,聚集的民众们愤怒且鄙夷的眼神已经刺痛过他一回,此刻以死刑犯的身份面对艾妲,她含着淡淡讥嘲的话语落入耳中,卫瓷只感到手脚僵硬丶无地自容。
他用艰涩的语气低声道,「艾妲,请相信我,我绝不会背叛帝国,也绝不可能伤害你……荷尔戈港的事故,真的与我无关。」
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艾妲平静地注视着他,那双澄蓝色的眼眸中没有生出一丝情绪,她听完卫瓷低弱而绝望的辩解,极轻地笑了一下,颔首道,「我相信你。」
「……艾妲?」
男人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浓黑的眼睫颤动着,眸中有水光一闪而过,卫瓷勉力抑制着落泪的冲动,偏过头去,散落的长发遮掩住泛红的眼尾。
艾妲又重复了一遍,「我相信,这一切与你无关。」
「……」
卫瓷绷紧着的肩膀放松下来,他如释重负地叹息了一声,被煎熬磋磨许久的那些痛苦,也奇异地散去了。只因这一句话,那张入狱後麻木呆滞丶毫无生气的脸,终於重又有了一点鲜活气息,卫瓷的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与艾妲目光相对,微微张开口,话语却梗阻在喉间。
那双澄蓝色的眼眸中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冷酷与讥诮,似潮汐席卷。
骤然爆发的馥郁花香让毫无防备的卫瓷身子摇晃了一下,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倒在地,墨黑长发披散下来,被一只手轻轻撩起。
身着华服丶矜贵而美丽的少女殿下俯下身子,卫瓷混合着惊惶与茫然的俊毅脸庞在她面前一览无馀。艾妲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着男人的颈侧,二人的姿势堪称耳鬓厮磨丶缱绻旖旎,她的语调也似情人间呢喃。
「因为,荷尔戈港的事故,那艘星舰为何熔毁……只与我有关。」
「……」
「铛——」
礼堂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渺远而低沉,震颤着卫瓷的耳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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