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除夕,当初在这受的不公平的待遇,全县委办的人谁不知道,她心里堵着的气,他焦东峰怎么会不知,他心里最清楚。
“您看,今天都大年二十八了,明天就除夕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他们在这待两天,走了可怎么办?”
看来只有他焦东峰出面了!
哎,这个李局长真是办事不力,可他还是安慰道:“李局长,不用着急,你和王书记在乡里等着我,我这边有点事,明天一早我就赶过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了!
雪霁初晴的清晨,金色的阳光如蜜浆般漫过山脊,将覆雪的村落浸成童话世界。
远山凝着淡蓝的雾霭,峰峦披着银甲,在朝阳里泛着珍珠光泽。
檐角垂落的冰棱悬着将化未化的雪粒,折射出细碎虹光,偶有一粒坠地,在厚雪上砸出轻响。
犬吠声从青石巷深处传来,惊醒了沉睡的村庄。
炊烟裹着柴火香从黑瓦间袅袅升起,在冷冽的空气中蜿蜒成柔软的丝带。
篱笆墙下,冻硬的泥土被雪水浸润,露出几点暗褐,与枝头压弯的雪团形成鲜明对比。老槐树垂下覆雪的枝桠,风过时簌簌抖落粉雪,像撒了一把碎钻。
这老天真是奇怪,昨天下了一天的雪,今天,竟然如此晴朗。
每年的大年三十,是年家最热闹、最忙碌的一天。
一者是因为年家的女儿过生日,再者是因为全村的人今天都会聚集在年家,让年家父女二人给每家每户书写对联和福字。
村里的人早就听说年家的三个孩子回来了,除夕丫头也回来了。
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拿着红纸来到了年家,陆陆续续来的村里人,一时挤满了年家大院。
任伯、何叔和周阿姨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红火的场景。
父女二人要写全村人家的对联,除了李家的!
信朋也早早起来帮忙,在年家中院的院子里,摆起了两张大桌子,铺起了大红纸,摆好了笔墨纸砚。
焦书记一早从县里赶到乡里,接着王书记、李局长,几个人往小年庄的方向赶去。
到了年家还未进门,就被年家的端午堵在了门口,拦在了门外。
李局长很是客气道:“端午,这位是县委的焦书记,王书记,我们三人来看望一下你姐姐除夕,来拜访一下任董和何总经理。”
这两天待在乡招待所,李局长把年家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个大高个的男孩子,就是年除夕的弟弟年端午。
端午可不管什么焦书记、王书记,他只是客气道:“三位,很对不起,今天是我姐姐生日,我姐姐有话,今天不会客。”
李局长越想越气,这除夕丫头难道疯了吗?不知道是焦书记亲自来了。
她对着端午道:“年轻人,进去告诉你姐姐,你告诉她,是焦书记亲自来了。”
端午突然不客气道:“不用了,我姐姐反复交代,不论是谁来,今天不会客,今天是我姐姐生日,外人勿入,非常抱歉,请回吧。”
焦书记、王书记、李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焦书记第一次深深的理解了这句话。
振飞的心里,也是深深的愧疚,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每到除夕生日,他总会缠着她,早早的陪着她过生日,然后才把她送到从中都赶来汝山的车上。
这如今人家过生日,他连上去说句生日祝福的话,都没了资格。
看着两个领导怅然若失的表情,李局长道:“王书记,焦书记,要不咱们先回去,回去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