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芳点点头说:‘姐,你干活真快。’
吴姐说:‘都干多少年了。对这里比我自己家还熟悉呢。’
丽芳问:‘当初你是怎么来他们家的?也是通过中介?’
吴姐笑了笑说:‘那个时候我哪知道什么中介呀。’
又叹了口气说:‘要说这事啊,说来话长。’
丽芳也不吭声,等着吴姐。吴姐抱着莹莹,说来也怪,这孩子每次只要吴姐抱就特别安静。
吴姐拿了只桃给莹莹,看了看丽芳说:‘我呀,其实原来是给老先生打扫办公室的。是公司的清洁工。’
丽芳眨着眼睛问:‘那后来怎么又到家里来了呢?’
以前丽芳是不敢随意问吴姐事情的。总有距离感,觉得她是李老夫妇身边的人,会每一句话都汇报给他们,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吴姐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不会乱说话。但对于她自己信任的人,却会说几句心里话,却绝不会多说。
吴姐的眼神又开始变的幽远,缓缓开口说道:‘那是十五年前,我因为实在受不了我家那口子的折磨,丢下女儿,偷偷跑出来打工了。’
这个丽芳知道的,上次吴姐就说过了。
吴姐边回忆边说:‘没有文化,没有技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工作,我又不想去工厂做流水线工人。有一天看到大厦门口贴的招清洁工,就去了。’
丽芳打量着吴姐的脸色,看不出悲喜。她继续说:‘就这样,我去了老先生的公司做清洁工。后来时间一长,想女儿了,忍不住和女儿联系,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口子就找来了。’
这时吴姐的脸上开始浮起痛苦的表情,说:‘找到公司来,把我叫到大厦门口让我和他回老家,听我说不回去就开始打,边打边骂脏话。被去上班的老先生看到了,才把他拉开。’
吴姐继续说:‘我再也不想回去了,他就是一个恶魔呀。’
吴姐的手不自觉的搂紧了怀里的莹莹说:‘夫妻过日子,他想要就要,不给就打,连生理期也不肯放过。裤子全是被他撕烂的,极其粗暴,霸道。’
丽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无比震惊。不禁微张着嘴,想安慰一下吴姐,却不知说什么好。
埋藏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如开闸的水,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
吴姐继续说:‘那个时候我恨呐,恨昼短夜长,是啊,那个时候的夜格外长,长得让我害怕。’
吴姐悠远的目光陡然一收,眼底尽是痛苦。
丽芳说:‘姐,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吴姐摆摆手说:‘这些事我放在心里从没有对别人说过。’
丽芳点了点头。
吴姐继续说:‘他对我好的时候那是真好呀。可说不准哪个时间不高兴了,就变着法的折腾人。’
吴姐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那些往事都摇走。可却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丽芳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结束这个话题。便问道:‘老先生把他拉开后报警了吗?’
吴姐勉强笑了一下说:‘没有。我家那两口子见老先生帮我,开始口不择言的污蔑我和老先生。后来让保安把他赶走了。’
丽芳吃惊的说‘他怎么能乱说呢。’
吴姐说:‘他的目的就是让我和他回去。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呢。让我为了自证清白跟他回去。’
丽芳想不到表面风平浪静的吴姐却有这样的心酸往事。
轻轻问吴姐:‘你和他回老家了吗?’
吴姐说:‘没有,我好不容易跑出来,还能再跟他回去吗?回去不还是走老路吗?’
吴姐喂莹莹喝了口水,看她安静的啃着桃子,继续说道:‘老先生知道我不想回家后,觉得我在公司干他还会找去的,于是和太太商量。才让我来给他们收拾家务。本来打算离婚,后面我那口子生病过世了。我也就一直留下来做了这么多年。’
丽芳问:‘当时你还年轻,没想过再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