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蕴比了个三。
“三杯就醉成这样?”李审言想嘲笑她,转眼听到清蕴吐出两字,“三壶。”
李审言:“……那你挺厉害,和那些人喝得很开心吧?”
“哪些人?”
“当然是那些君子坊的‘君子’。”李审言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清蕴这会儿不清醒,但不妨碍他滔天的醋意。
清蕴眨了几下眼,细思才想起来般,“自然,他们皆年轻俊秀,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相处起来,当然开心。”
李审言凑近,让她看清自己的脸,“比我更好看?”
他平时不怎么注重外貌,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长得好,至少平日里那些投怀送抱的人也不都是看身份才来的。
醉中的清蕴认真打量半晌,然后评价,“尚可,中上之姿吧,气势太盛了些,不够亲和。”
李审言脸黑下来,得多亲和,她和那些人是怎么亲和的?
下一瞬,清蕴又看向他全身,不紧不慢道:“但,体格尚可,若能解衣一观,更易比较。”
第117章这笔账他迟早讨回来
李审言唇角轻轻一勾,“解衣,你确定?”
“你不敢?”撑额斜倚的清蕴视线悠悠扫过面前人全身,目光带火,让李审言感觉浑身都烫了起来。
真不知她这阵子都学了些什么,以前好歹很会做面上功夫。还是说,被酒意催胆量?
这世上李审言不敢做的事很少,在心仪的女子面前解衣而已。
他起身,坐到窗边的靠椅上,往后大喇喇一靠,大方展示身躯,“那就劳烦文襄夫人亲自来解了。”
清蕴缓慢地眨了下眼,当话中的意思传达到脑海时,她已经站起身,随手披上外衣。
潜意识中她当然知道这是李审言,正因为清楚是他,才会如此毫无顾忌。
但终究有些醉了,动作再慢再仔细,经不住手在颤,半天才解下腰带。
隔着衣衫,掌下肌肤都滚烫得如同烙铁,清蕴不耐烦了,干脆俯身。
李审言浑身紧绷,低头看她用齿咬住他外袍系带,丝绸断裂声混着闷哼炸开在空气里。
烛影摇晃间,精壮腰腹随呼吸起伏如暗潮,蛰伏的青筋在小臂下若隐若现。
看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停在那儿没了动作,李审言再没忍住,伸掌覆住她,低声道:“你这双手到底是在解衣,还是要人命?”
“男子衣衫是这样解的。”说完,带着她开始动作。
随着他的带领,腰带、外袍件件落地,仅剩中衣大敞,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烛光晃晃,映照出一副高大健壮的身躯。上衣全部滑落,露出紧致结实的蜜色肌肉,处处彰显力量。
这是一具本身就得天独厚,又经历了战火淬炼的身体,和清蕴所见过的都不同,每次一呼一吸,胸前肌肉都在缓缓起伏,诱人抚摸。
她也的确上手了,就在触碰的瞬间,整个人天翻地覆,瞬间倒了个边,被李审言压在椅背。
沉重喘息声响在耳畔,李审言眸中□□燃烧,只恨面前这糊涂醉鬼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徒留他一人难受。
李审言是成年男子,有自己的欲望,在耳濡目染下慢慢知晓风月事,但很少自己解决,总觉得没什么意思。凡身体躁动,大都是靠练武来泄精力,或者静静躺着等其自己平息,再不然就多浇几桶凉水,总能过去。
可眼下温香软玉在怀,那些方法怎么可能管用,他又不是君子。
毫不犹豫地俯身亲过去,从浅尝辄止到深入纠缠,李审言愈意乱神迷之际,突然轻嘶一声,稍稍离开抹了把嘴角,果然被咬出血来。
他舔了舔,尝到血腥味笑起来,“又不是属狗,怎么总咬人?”
清蕴皱眉,“不舒服。”
“那我轻些,总行吧?”说完,李审言放缓动作,尽量温柔些,如此总算叫面前的小祖宗有些许满意,愿意回应他了。
得到回应的李审言愈激动,浑身都硬得疼,以恨不得把清蕴揉进怀里的架势抱紧人。分明是寒冷冬夜,他赤()裸的上身却出了层薄汗,附着在紧绷的肌肉上,让清蕴抱也抱不住,不得不伸出指甲抓住。
这点疼痛和咬唇舌不同,只会让李审言更加兴奋,眼尾几乎都带上猩红。
突然间,他膝盖被不轻不重踢了下,李审言迷蒙睁眼,虽不知她的意思,已下意识顺着那股力度单膝跪地。
“怎么?”声音哑得厉害。
“渴。”清蕴言简意赅。
准备起身给她拿水壶,李审言却现这人一只脚就踩在自己小腿,似是故意使坏不让他起。
他含笑扫过她,干脆趁了她的意,长手一伸给她连倒三杯茶,耐心等她喝满足,再将剩下的水饮尽。
清蕴居高临下地看他,看到的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李审言。
他的和眉都很粗,乌黑浓密,双眸黑亮专注,鼻梁高而挺,薄唇红润。单论相貌,不输清蕴看过的任何男子。只是平时他要么懒散不羁,要么气势凌人,叫人先看入眼的从不是样貌,才忽略了这些。
世人都喜欢好相貌,清蕴也不例外,顺从心意轻咬了下那水光润泽的唇,勾起中衣领口一角,边往后退边勾着人走。
一人跪着向前,一人后退,慢慢往榻边去,直到清蕴碰到榻沿,腿膝微弯,坐在床榻上,高度降低。这样的距离,李审言只要稍微抬就能够着她。
恢复斜躺的姿势,清蕴看着他道:“就这样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