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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听我说完，你也不可能自己去传播，那么，”他停顿下来，看向我，示意我回答。

“我应该去阻拦仅剩的知情者，不要散布出去吗？”

“没错，”他把我推出了门，“卡鲁耶格是个心软的好孩子，重点是，请你去烦他，不要来烦我。”

抵住要被他关上的门，摇头，“我做不到。”重新进来。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擅长死缠烂打。”

他指我这周，一直在打扰他。

受限于脖间项圈，他都没有办法离开巴比鲁斯，躲清静。

“大概是因为你没有朋友吧。”

“你是不是喜欢卡鲁耶格？”

我自动把谈话室的门关上，远离了这里。

“你躲在树上做什么？”

“思考未来。”

“哦，”跳上来的欧佩拉前辈扛起我就走，不客气地把我扔在了一堆文件旁，“边做边思考未来。”

坐下来的我，把文件挪到我的正前方，挡住对面的视线，是卡鲁耶格。

我已经躲了他

一周了。

指望枯燥的文件能够麻痹我的胡思乱想，所以我全身心投入进学生会的工作来。

等我完成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剩下我和卡鲁耶格了。

站起来，“明天见。”急冲冲地奔向门口。

“你在躲我？”

已经到门口的我，因为他的问句，被迫停下，僵硬回头，“不是，我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赫拉克勒斯散步了。”

找理由能不能靠谱点，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慌忙找补，“和使魔的固定娱乐活动，是培养情感的关键。”

“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卡鲁耶格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看来他是不准备给我做心理建设的时间了。

“关于测验的时候，我……就是……那个，”自暴自弃都做不到的我，把头埋了下来，“我不是……”

“高估自己的实力，单独去面对高阶恶魔，是很愚蠢的行为；在战斗的时候，消耗掉所有的魔力，更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你也给我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你在哭什么？”

他似乎也局促起来。

“可是，我差点把你当做……对不起……”抽噎的我已经没有办法认真关注卡鲁耶格的战后分析了。

“艾米，”此刻卡鲁耶格喊我名字的声音，和那天在我耳边呼喊我名字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你在担心什么？”

此刻他学着巴拉姆那样，拍了我的肩膀，给予我安慰，错位般，就像当时他被我咬住后，落在我后背的抚拍那样。

“我以为你会认为我是返祖恶魔，再也不理我，说不定还会把我关进疯人院，然后我就会伤心到黑化，真的变成吃魔的恶魔，一心只想毁灭世界。”

“少看点电视节目会有帮助。”

“你不觉得我是食魔怪物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纳贝流士老师说的，他说我会是最罕见、最恐怖的返祖恶魔。”

“你不是。”卡鲁耶格冷静的话语，听起来就很有说服力。

“真的吗？”我看向卡鲁耶格，“可是我都咬你了。”

“你上次也对巴拉姆这样做了，很可能是药物的影响。”

“我对巴拉姆也这么做过吗？”

我是在挑选食物般交朋友吗？

天更塌了。

直接丧失信念，蹲在了门边上，拒绝接受现实。

低沉持续了很久。

我听到卡鲁耶格问，“你还好吗？逃避不能……”

人在很多时候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的。

恶魔躯体也如此。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清楚，卡鲁耶格有没有接受，这个我为什么突然拥抱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