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故有一死,社死也是死。
程亿在看到陆虞拿出冰袋和干净的毛巾后,只想铁锅炖自己。
淦啊,他都在想些什么啊!
之前明明很纯洁的,怎么现在成欲黄大帝了,还给陆虞泼黄水,明明人家只是想帮忙冷敷。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哈,谢谢陆总。”他从近乎痴呆的状态回过神,眼睫轻颤说。
陆虞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攥着毛巾冰袋的手指却没动:“你脖子上没长眼,看不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多想,也不用怀疑,这次的事情你帮了陆令一,我也该帮你。”
“昂。”程亿一听上司是想还人情,脸上的不自然很快隐去了大半。
也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陆虞怀抱一颗感恩之心,他也不好让这颗心掉地上摔稀碎。
“那行。”程亿爽快成全,麻利地把衬衣扣子解开了。
全解开了。allin。
陆虞一抬眼,目光就落在了青年那片白皙如瓷的胸口,肌肉并不明显,线条却很流畅,衬衣的衣襟半遮半挡,藏起两抹淡淡的春光。
“你,”陆虞咽了下喉咙,“你在别人面前也这么随意的吗。”
“嗯?”程亿有点懵,心说这哪里就随意了,是谁非要他解扣子,坚持帮他冰敷?
“你是指得哪方面的随意。”他真诚发问。
“没什么。”陆虞抿了抿嘴唇说。
他偏开视线,垂下眼,用毛巾包裹住冰袋,试试温度觉得可能有些寒,又多加了一层毛巾,之后才将冰袋放在了程亿脖颈下方那道红痕的位置。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程亿密匝匝的睫毛一下下扑闪,就像蝴蝶的翅膀在陆虞眼前扇动。
空气无声的流动,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呼吸,这时,程亿忽而清清嗓子又开口了。
“还忘了问,陆令一怎么样了,醒了没?”
“醒了,明天出院。”陆虞抬眸看向他,“他说谢谢你。”
“小事,没事就好,”程亿笑了笑,“那梁郁呢?”
“还在昏迷。”
“哦。也不错。”
冰敷时间不宜过长,十分钟后陆虞把冰袋撤掉了,又帮程亿涂了抗菌消炎药。青年的皮肤很滑很细腻,他把动作放得很轻,尽量让对方受过伤的脖子能感到舒适。
程亿感受到上司罕见的温柔,又低眸看到他专注的眼神,心里掀起一片波澜,也似恍惚了一瞬,他穿得真是一本商战文吗?
怎么感觉像是BL甜文呢。
他是双男主主角之一?
脑子里正天马行空,陆虞的声音飘入耳朵带回了他的思绪。
“你肩膀受过伤?”
程亿愣了愣,想起他右肩靠近腋下的位置的确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应该时间挺久了,位置也隐蔽,他自己对着镜子照都很难看出来。
所以陆虞这是拿着放大镜看的吗。
“……小时候弄的。”他含糊说。
脑子里关于原身这道疤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貌似是小时候跟程无惧打架,他拿棒球棍把程老二的脑袋削开花了,而程老二也拿尖锐的美术刀划伤了他。
但这不能跟陆虞如实说。
“小时候没人管,跟着村支书生活,村支书家里养猪,跟猪抢东西,被拱了。”
“?”陆虞手上动作一滞,眼里满满都是疑惑,“你跟猪抢什么东西?饲料吗?”
“哈!我口味没那么刁钻,抢猪崽儿来着。”程亿继续编纂,“公猪护犊子,不知道我是想跟猪崽闹着玩,一怒之下就对我下嘴了。”
“不过我也理解公猪,爱子心切嘛,您以后当了爸爸,估计也不容忍别人动自家宝贝儿一根手指头。”
陆虞:“……”
陆虞:“我们现在是在说公猪。”
突然cue到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