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嘟嘟先意识到不对劲,“你们俩不都有男朋友吗?怎么会是直男?”
盛熠坦荡道:“直男不是一种性向,是一种互帮互助的友爱作风,我们之间的相处没有任何的邪念。这,就是直男。”
“太有道理了。”嘟嘟露出大彻大悟的神情,语气佩服,“大师,我悟了。”
其他同事也跟着赞赏点头。
钟瑾宁听不下去了,尴尬又窘迫,好想闭上眼,立刻消失在原地。
一行人歇了会儿,又接着往上爬山。
趁着其他同事远远落后,盛熠若有所思:“哥哥,小梨姐不是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吗?刚怎么会故意点出来?”
“可能……”
钟瑾宁的神情也困惑:“是怕其他同事多想,特意提出来让我们解释,顺带提醒我们吧?……”
两个人走走停停,在中午到了山顶。
山上的农家乐自家养的跑山鸡,肉质紧实鲜嫩,搭着土豆莴笋胡萝卜一锅炖成柴火鸡,汤汁浓郁,锅边贴一圈金黄的玉米馍馍,香得人食欲大开。
特别是刚爬完山,肚子饿扁了,一圈人全在埋头苦吃,没一个搭理用麦克风发表此次爬山团建感言的安部长。
吃完饭后,可以自由选择喝茶、打麻将,或者自己去田里摘点新鲜蔬菜回去,价格很便宜。
钟瑾宁和盛熠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去了附近转悠,撞见一片漫山遍野的野花。
“想学编花环吗?”钟瑾宁问。
盛熠的眼睛亮起来:“好啊。”
两个人摘了小花,躲在幽绿的树荫底下编花环。
钟瑾宁许久没编花环了,一边研究一边回忆,中途失败了一次,最后编出一个手腕大小的花环。
盛熠在旁边有样学样,很快也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花环,戴在了钟瑾宁的手腕上。
五颜六色的小野花生机活泼,被绿叶映衬着编成一圈,绕在钟瑾宁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柔软轻薄的花瓣轻轻颤动。
盛熠道:“哥哥,你等等我,我还想再编一个。”
钟瑾宁猜着盛熠是想编一个更大的花环,纵容地轻应一声。
盛熠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手上只选了零零散散几株小花,仿佛挑选得格外慎重。
树荫底下,钟瑾宁看了看时间,喊了声山野间的少年:“盛一,该回去集合了。”
盛熠远远地应了声,几步赶了回来,脸颊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往下滴汗,带回来几株粉紫色的小野花。
“哥哥,给我两分钟。”
盛熠的黑色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贴在额角,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少年低下头,神情专注,将那几朵小花编成了微缩型的花环,而后捧起钟瑾宁的手,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钟瑾宁轻怔。
盛熠抬起脸,黑眸明亮得像星星,笑起来:“哥哥,我爱你。”
钟瑾宁的心尖软得不成样子,伸出戴着花环戒指的手指,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
绿色的树影斑驳摇晃,在柔和的山风中,他弯了眼眸,悄声回应:“我也爱你。”
一群人在餐厅门口集合,清点人数。
小梨远远地看见他们并肩走回来:“宁宁,盛熠,就差你们啦——”
又注意到钟瑾宁手腕上的两圈花环,哇一声:“哪里来的花环?好漂亮。”
钟瑾宁走近了,笑道:“是自己编的。”
——其中一个是他编的,不算撒谎。
钟瑾宁心安理得地这么想。
其他几个同事注意到他手指上的花环,嗖的围过来研究:“这样子戴也太好看了吧,像个时尚单品!”“可惜花花很快就蔫了,戴不了几天。”
一行人坐缆车下了山,坐大巴重回古镇,果不其然,在车上的时候,花环上的小花隐隐开始有萎靡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