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所有人需要在大厅集合,准备返程回市区。
钟瑾宁困倦得不行,半昏半醒,是被盛熠从被子里挖出来的。
盛熠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唤他起床,还不忘趁他不清醒偷亲一口,哄着钟瑾宁抬手伸脚地穿衣服,连浴室里的牙刷都帮忙提前挤上了牙膏。
钟瑾宁被盛熠抱去洗漱,没穿拖鞋,在浴室里踩在盛熠的脚上站着,两只手被塞了牙刷和装满水的漱口杯。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恍惚惚的,生出一种自己才是年纪小的那个、被小男友当作宝宝照顾的错觉。
两个人姗姗来迟,到了楼下大厅。
酒店的条件有限,房间里的套没有盛熠的型号,昨晚胡闹了两次,钟瑾宁实在受不了,盛熠最后一次借用了钟瑾宁的腿,弄得钟瑾宁今早上下楼走路尤为慢。
好在其他同事一个比一个拖拉,到的比他们还晚,脸上写满了周末结束、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的绝望。
在这片人群之中,盛熠的短袖领口卡着墨镜,手拉行李箱,身量修长挺拔,浑身带着蓬勃的朝气,仿佛在发光。
小梨她们回去又聊了半宿,同样是熬了大半个晚上爬起来,每根头发丝都透着萎靡不振,下楼来,差点被盛熠身上散发的光芒闪瞎,忍不住感慨:“年轻就是好,真有活力啊……”
大巴车到达酒店门口,载着他们启动回程,摇摇晃晃得像个摇篮。
钟瑾宁昏昏欲睡,实在坚持不住,哐的一声,砸盛熠肩上睡着了。
盛熠小心地调整了肩膀的倾斜度,让钟瑾宁睡得更舒适,把窗户边的淡蓝色窗帘也放了下来,挡住外面的炽亮光线。
浅浅的光亮落在钟瑾宁的脸上,衬得他的眉眼愈发柔和静谧。
像是降落凡尘,陪在他身边的神祇。
他低头盯了会儿钟瑾宁的睡颜,心口暖融融的,忍住了亲一口的冲动,闭上眼,轻轻贴靠在钟瑾宁的头上,也睡了。
一车的人睡得横七竖八,两人靠在后排也不起眼,中午的时候到达了市区。
两人回公寓放了行李,吃完简单的午饭,钟瑾宁洗了个澡回到卧室,盛熠讨好地凑过来:“哥哥,你那里还疼吗?用不用上药?”
钟瑾宁的耳尖微红:“不用。”
“哥哥让我看看。”盛熠的手掌贴上钟瑾宁的腰,“不然我不放心。”
钟瑾宁拗不过他,只好道:“我自己来。”
睡裤褪了下来。
青年微微低头,几缕发丝垂落,因为羞耻,耳尖透着一点粉。
他的神情带着不自在:“……你看吧,都说了不用涂药的。看完了,可以了吧?”
宽大的衣摆下,两条腿修长匀称,内侧的肌肤常年不见天日,呈现着羊脂玉质地的通透莹白,此刻覆着一层艳丽的绯色。
盛熠的目光变得微微炽热。
钟瑾宁窘迫地缩了缩腿,往后退,低声道:“好了,你给我看看你的手。”
盛熠轻嗯一声,顺从地摊开自己的手。
少年的手掌宽大,掌纹干净,虎口有一圈淡红的牙印,痕迹比起早上并没有减轻多少。
钟瑾宁脸上的温度更高:“是不是很疼?”
昨晚在浴室里怕声音传出去,盛熠从后面紧贴着他,用手掌捂住他的嘴,钟瑾宁被撞得稳不住身形,呜咽哭喘间挣扎得厉害,没留神咬了他的手一口。
“一点点。”盛熠的眸光亮闪闪,“但哥哥亲一口就不疼了。”
钟瑾宁低下头,捧起他的手掌,柔软的唇瓣亲了亲上面的伤口。
盛熠撒娇:“哥哥,不够。”
少年的灼灼视线,渴求着什么再直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