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到了茶楼也没说什么。
第一句告诉大家:“我夫君不日就要上京。”
第二句明确表示:“我没有要换夫的想法。”
第三句提高音量:“众所周知,我是个大夫,我挑人肯定也是往身强体壮上挑,在场的众人我都把过脉,你们那方面行不行,我一上手就知晓。”
说完便下了台。
在场的公子哥随着他的离开,全都炸开了锅。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以说他们无权无势,说他们不学无术,甚至还可以说他们一无是处,这些贬低对他们这些生活不愁的公子哥儿来说,不痛不痒。
可说他们不行。
还是从一个神医嘴里说出来的话。
谁敢不信?谁敢站出来反驳?
人家治好了那么多疑难杂症,把把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时间,这些公子哥儿再也不敢到姜辛夷面前孔雀开屏,就怕姜辛夷当众来一句:“你不行。”
那些曾经如狗皮膏药黏在姜家大门口不肯走的人,也不敢上姜家来了。
人家姜太医说了,他都是跟他们把过脉的,他们行不行,他一上手就知道。没选他们,就是他们不行呗。
这再去姜家门口,不就是自取其辱?还是让全京城都笑话的那种侮辱。
保媒拉纤的更是不敢再开口,姜辛夷要真看上了还好,要是没看上,不出几日,周围的亲戚都知晓这人不行。
以后另外说亲都不好说。
还是算了,总不能为了拉拢一个人把家里儿郎全给霍霍了。
回府的马车上,徐鹿鸣从姜大年嘴里知晓姜辛夷干的事,既惊讶又不惊讶地微微张唇。
这很姜辛夷!
弄得他原本气恼京城这些公子哥儿竟然敢趁他不在,觊觎他老婆,还想挖他墙角的心情,都被姜辛夷办出来的事升起的羞耻心给压了下去。
木兰把那么多人都给嘲讽了个遍,反过来不就是说他很行,很厉害嘛,不然他怎么会看上自己?
了解事情始末的徐鹿鸣,耳根子微微发烫。
虽然木兰在床上也时常夸他啦,但这种事拿到台面上讲,还是很令人不好意思的。
想到以后出门像今天这样盯他下半身的人估计不在少数,徐鹿鸣更是羞耻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老爷,到了。”
马车停下,徐鹿鸣收拾起杂七杂八的情绪,抱起睡了一路的徐鸿雁下了车。
“这娃今日怎睡得这么沉?”姜大年奇怪。
徐鹿鸣低头瞧着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小人儿,笑了下:“可能我来了,抱她抱得舒服吧。”
姜大年想到徐鸿雁天天找爹的行为点点头。
徐鹿鸣站在自家府邸前,瞧着那朱门石狮子,以及门口两边花坛里各种着的几棵桂花树,感慨,木兰就是会买。
这样气派又不失清幽的地方竟也叫他给买到了。
“老爷!”
知晓徐鹿鸣今日抵府,府里的下人们都在门口等着给徐鹿鸣见礼。正儿八经的主子来了,怎么也得出来认认人。
再有一个,他们早在过年徐鹿鸣派人给府里送物什的时候就对徐鹿鸣这个老爷好奇不已,如今又有姜辛夷在外的那番话,更是叫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这样“有本事”的老爷,究竟长何模样。
行完礼,众人见到抱着徐鸿雁年轻得过份的徐鹿鸣,全都愣住。
他们什么样的人都想过,魁梧的、健壮的、孔武的,就是没想过他们的老爷是个瞧上去只有十八九岁,比夫郎还要年轻的少年。
“领了赏钱就都回府吧。”
相较于下人们的惊讶,徐鹿鸣淡定得多,对他们点了点头,让管家把在路上给下人们准备的每人两钱的见面礼发下去,便抱着孩子进了府。
不知道卧室在哪儿,徐鹿鸣悄悄放了只蜜蜂出来,让它去嗅姜辛夷身上灵泉的味道,不一会儿就找到了。
“唔——”
刚把孩子放在床上,这孩子可能终于睡饱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爬了起来,瞧见徐鹿鸣愣了愣,眼珠子滴溜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见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又重新看着徐鹿鸣。
徐鹿鸣见她没哭,想到姜辛夷信上经常说她找自己的话,戳戳她睡得红扑扑地脸颊,问她:“绵绵,还记不记得爹?”
“爹?”徐鸿雁对这个词很熟悉,但对徐鹿鸣这个人不是很有记忆了,毕竟都过去五六个月了,她天天找爹也只是心里的一种执念罢了。
不过她对徐鹿鸣不讨厌,甚至还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有种很想亲近的举动。
徐鹿鸣耐心跟她解释:“是啊,绵绵不是天天找爹爹吗,现在爹爹来了,不认识爹爹了?”
徐鸿雁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他没有说话。也不知是没有听懂徐鹿鸣的话,还是听懂了不愿意接受。
“老爷有事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