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头上,祭祀完祖先,走完近处的亲戚,徐老大见家里无事可做,便拿了包银子给徐鹿鸣,让他带姜辛夷出去转转。
“木兰来家里匆忙,又赶上过年,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这些钱你拿去,他看上什么买什么,也当我们做父母的一点心意。”
“谢谢爹。”
因着家里开了澡堂子,每日进项不少,何况这本就是徐家应该做到位的礼数,徐鹿鸣没有一点负担地收下了。
回到房里打开包裹一看,足足有二十两,心里暖得不行。
家里不清楚徐鹿鸣有空间的事,不知道那些煤炭都是不用花钱的,每天算完账,都会把这笔煤炭钱单独拨出来。
这二十两,除了徐鹿鸣那五两银子的抚恤金,怕是这段时间挣的钱和他父母的老底,都给掏了出来。
可见他们对姜辛夷的满意。
将这二十两置在桌上,徐鹿鸣又从空间里取出八十两来。这八十两,有三十两是家里给他的煤炭钱,剩下的五十两都是张禄这段时间挣的。
他在徐家住了几天,挣到钱后,也怕别人摸到徐家的跟脚,从而猜到他的货都来自军营,便去镇上租了个房子,让徐鹿鸣以后把货都送到镇上去。
徐鹿鸣对他的“懂事”,满意得不行。
因此,将这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推给在看书的姜辛夷后,提议道:“他一个人在西北过年冷飕飕的,我们提些物什去看看他,顺便在镇上转转,好不好。”
张禄的事,徐鹿鸣早早地在信里说过,对于去见他,姜辛夷没有抵触情绪,反而是见到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银子,不解地问:“突然之间,给我这么多钱做甚?”
“我爹……给你的聘礼。”徐鹿鸣一开口,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谁有他们这样谈恋爱的,刚开始谈,就拜过堂成过亲,见完双方父母,这连聘礼都下好了。
姜辛夷见徐鹿鸣这样,逗了他一句:“只是你爹给的?”
“……还有我给的。”徐鹿鸣想到刚刚从空间取银子的时候,也没瞒着姜辛夷,耳朵有些发烫地补道。
“行。”姜辛夷逗到人,一点都不扭捏地将这些银子收到自己的厢笼里,过来抱了徐鹿鸣一下,“谢谢老公。”
“老公?!”
徐鹿鸣有点被这个称呼吓到。
“是啊。”姜辛夷也跟徐鹿鸣数,“你看,我们见过双方父母,还拜过堂,现在更是连聘礼都下了,我不叫你老公叫什么?”
好像是没有毛病。
徐鹿鸣想了想,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来,心跳如鼓,头脑发懵地给张禄准备物什去。
姜辛夷坐在视线最好的窗边,见他一会儿拿出一堆频果,一会儿又放出一堆鸽子,就是拿不对东西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纯情的小孩逗起来真好玩。
本以为他这个状态还会持续几天,谁知道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徐鹿鸣把他拉到暗处,给了他一个满满的拥抱,轻轻在他耳边说:“老婆好。”
这下,姜辛夷笑不出来了,轮到他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跟着徐鹿鸣往镇上走的脚步都有些慌乱。
好在外面的风大,很快便把他的燥热吹散,不然姜辛夷都怕自己今天要出大糗。
“……”
为了装大商人装得像点,张禄在镇上租了个大宅子。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兜售出去不少货物,镇上很多人都认识了他,想要跟他结交的人不在少数。
大过年的,门前围了不少马车不说,徐鹿鸣甚至还见着两个采买营里脸熟的队官,提着礼在门口等着拜访。
也是,南方来的大商人,手头上什么物资都不缺,可不就是他们这些要采买的官儿,需要拉拢的对象么。
这两个队官见到徐鹿鸣这个军资库公敌,竟然也要拜访他们想要拜访的人。想到营里新来的官儿,开年后要搞的什么新队伍与他们竞逐的事儿,心头蹭的一下起了火。
都是因为这个徐鹿鸣,原本他们只需稳稳当当地完成上峰安排的差遣即可,开了年却要像头骡子似的,不停地拉磨上工。不然叫新队给比下去,让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对徐鹿鸣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待到徐鹿鸣和姜辛夷上到近前,不住地拿话刺他:“怎么,你也看上了这户商人啊,告诉你,没戏,人家其他商人都接待不过来,还能出来接待你?”
徐鹿鸣听出了他们的不待见,一点都不生气,好脾气地笑道:“试试嘛,万一人家跟我合眼缘呢。”
他正愁怎样才能让人知晓,他跟这个西南来的大商人搭上了线,他有来物资的路子。有了这两位队官的助力,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营的人都会知晓此事。
给他省不少力气呢,他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跟他们置气。
两位队官听完徐鹿鸣的话,心里鄙夷,这小子脸也未免忒大了些,人家认识你吗,你就觉得你合人眼缘,当自己貌比潘安呢,让人家见一面就难以忘怀,非要拉着你纳头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