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很快就追踪到了裴文清的踪迹,但是他并没有马上上前。
“怎么了?”
颜南星看着远处手忙脚乱地试图生火的裴文清,这人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如今竟无一个人服侍,如何应付得了眼前的局面?
依她看来,现在抓了,也免去他这番折磨自己的做法。
江心白眼中无悲无喜,“其实,裴相,裴文清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当年户部上下串通一气,贪渎成风,他孤身站出来揭露此事,险些被奸人害死,没想到,如今他却成了这副模样。”
颜南星知道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她抓起江心白的胳膊,“江心白,人都是会变的。”
江心白低头,伸手拂去颜南星头上的树叶碎屑,“追了两日,你怎么变成小花猫了。”
“喂,你什么意思?是嫌我变丑了吗?”
“嘘,小声!别被他听到了。”
颜南星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只用力拍了拍他的腰,“哼!你现在不也是一只大公猫么!”
江心白忙拉住她的手,“别什么地方都乱摸。”
颜南星一愣,旋即脸涨得通红,“流氓。”
江心白,“哎呀,我怎么记得是有人先动手动脚的……”
看颜南星热气都涌到脑门了,江心白这才止住,转而说起正事,“裴文清逃到这里,必定有同伙接应,我们且跟着他,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有道理。”颜南星点头。
很快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网打尽?就我们两个?!”
开什么玩笑啊。
鬼知道裴文清的同伙有多少人!
江心白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令牌。
只见这令牌半个巴掌大小,“金吾卫”三个大字就印在上面。
颜南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你怎么拿到的?”
“离开京城的时候,我趁机拿的,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
颜南星服了,这人不是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吗?什么时候拿的令牌啊!
而且没想太多就随便拿了金吾卫的令牌?
“可是,金吾卫远在京城,这块令牌又能做什么呢?”
江心白笑道,“这里可是西北,商别离当年在这里征战多年,如今驻守附近的郭淮正是商别离的同袍兄弟,到时候我们拿着令牌过去,别的不说,调动八百骑兵还是能做得到的。”
颜南星哑然失笑,“你这样,商别离知道吗?”
看着江心白笑而不语的样子,颜南星也明白了,“不愧是你啊。”
二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追着裴文清。
这期间,江心白还要主动帮裴文清赶跑野兽,最凶险的一次,是裴文清遇到了一伙儿打劫的,江心白都做好出手的准备了。
幸好对方只是劫财,没有害命的想法。
这样的“追击”,颜南星觉得自己比裴文清都累。
到底谁才是那个逃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