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别离和江桫椤站在一旁,看着总捕衙司的人忙得热火朝天。
江桫椤已经摘下帷帽,既然已经被江心白看见,再戴着那东西也无用。
她看着背对着她的江心白,正仰头细细观察面前这间当铺的屋顶、屋檐、门窗等等,不肯放过一处细节,又走到屋内,一处处看过。
呵呵,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兄长,她的心里翻涌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桫椤,这件事之后你别再插手了。”
商别离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里鱼龙混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桫椤却不以为然,“商大哥,难不成你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身为女子,就不该到处乱跑吗?”
“那自然不是,”商别离摇头,“桫椤想去哪里都可以。”
江桫椤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江心白消失了两个多月,怎么一回来就查到癸草出现在了京城?这东西按理来说,早该禁绝了才是,我看里面十之八九有古怪。”
商别离眼神一冷,“此事,我却有了些消息,明日老地方见,我再与你细说。”
二人商定,那曹掌柜忙腆着脸凑上去,悄声与商别离说道,“商统领,您就任由那姓江的撒野?别忘了,咱们可是一头的。”
“谁和你一头?”商别离立刻喝止,“你也配?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说。”
江桫椤见有人找商别离,早避开了。
她看到刚刚搭救过她的那位书生,上前道,“是你。”
那名书生正独自站着,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听到江桫椤的声音,抬头一看,眉眼舒展,笑道,“是你。”
二人相视一笑。
江桫椤率先道,“之前我走得匆忙,都未曾谢谢你。”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他,“这袋金子,便全当给你的谢礼吧!”
“这如何使得?”那书生却摆了摆手,不肯接受。“小生助人,并非为了这个。”
江桫椤听了,却并不信,心头想着,这书生如此作态,莫非是见我非同一般,想要攀附上来?
他若是一直不肯接受,那江桫椤岂不是要一直欠着他的人情?这银钱易了,人情难还。
正踟躇如何了结此事,那位在商别离处碰了一鼻子灰的曹掌柜颠颠儿的又跑了过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柳若骞,你这浑小子,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越江郡王府的郡主大人!还不赶紧小心伺候着!郡主大人手里松松手,你小子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一段粗俗的话把江桫椤说的脸色涨红,这人……这厮好生无礼!
那柳若骞听了,却是怔了一下,继而垂眸一笑,仍是温柔有礼、不卑不亢的模样,“原来是郡主大人,既然是大人所赐,草民不敢辞。”
他从江桫椤那开了口的装满了金条的袋子中取出一根金子,“草民所为,也不值当什么,这些足矣。”
江桫椤一愣,“怎么?你觉得我不值得这么多金子?”
柳若骞仍旧是温和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躬身一拜,“岂敢亵渎郡主尊驾?郡主自是无价之尊,只是草民粗陋,怕没有这么大的福气。”
那曹掌柜瞧见江桫椤的面色大为和缓,忙为她解释道,“这柳若骞正是鄙人的伙计,他虽然考上了翰林司,但毕竟还是奴籍,能见上郡主一面,已经算是三生有幸啦!”
江桫椤不愿理会这聒噪的曹掌柜,见那柳若骞听了这一大段话还是一言不,也就转身离去。
奴籍么?